楚黎心中颇不平静，整理表情，问道：

“你觉得那是什么？”

矮个子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那绝不是我们两个的幻觉。我敢肯定，它绝对真实存在。最起码，也像‘元宇宙游戏’一样真实。”

大个子接道：“之后，我们立即就去找了郑老总。但郑老总却觉得我们是太过劳累，出现了幻觉，让我们去睡一觉，好好休息。”

“然后呢？”楚黎看向他。

大个子道：“我们当然不同意，就想让他把这几天的工钱结了，让我们走。但他没答应。”

“不止没答应，”矮个子道：“他还说要给我们涨工资，果不其然，今天白天的时候涨到了一千五一天。”

这么看来，老郑知道一些内情……楚黎微微颔首，接着问道：

“既然这么危险，你们为什么不趁着下午选拔的时候趁机被‘淘汰’？还要留在这里？

“也是为了工钱？”

“这……”两人迟疑起来。

大个子看了看矮个子，过了一会儿，道：“小楚，白天的时候看你身手挺好，还认识郑老总的儿子，我就不瞒你了。”

他道：“郑老总答应我们，这件事过后就让我们当欣和的正式员工。”

“而且……”他的脸上露出希冀的表情：“郑老总还说，如果我们表现得好的话，还会把我们介绍给其他的老板认识，给他们当私人保镖。”

“我们不能错过这种机会……”

“没错。”矮个子用力地点点头，道：“这次，只要我能成为正式员工，拥有稳定的收入，我就立刻向女朋友求婚！”

隐隐的，洒落的月光映衬出了矮个子乌青的脸。

下午的时候，他已然拼尽全力。

“明白了……”

楚黎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无论在哪个时代，他们这样的无名之辈都最为悲惨。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拼尽全力，到头来不过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介绍“老板”给他们认识，老郑真有可能介绍吗？

他想的恐怕是，人如果死了，连这几天的工钱都不用付了吧？

过了一会儿，楚黎恢复平静，问道：“别的还有什么发现吗？”

“别的就没什么了……”

大个子摇摇头，道：“真要说的话，那个倒是能勉强算得上……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

“倒是你，问这些干嘛？”大个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闲着没事，就爱听故事。”

楚黎笑着打个哈哈，转移话题道：“你刚刚说小事，指的是什么事？不会是发现有人偷看别人洗澡、或者偷人内裤之类的吧，哈哈……”

“当然不是。”

大个子也笑了起来，“我说的是有一个‘傻帽’，天天过来找东西，跟条狗似的趴在地上，也不嫌脏。”

找东西？

“他在找什么？”楚黎面露异色。

“好像是什么【蛮鼠】的踪迹……对，就是这个名字。”

“蛮鼠？”

楚黎回忆起来，过了片刻，记起了所谓的【蛮鼠】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蛮鼠是一种极其低等的灾兽，昼伏夜出，性格胆小，习惯远离人群，战斗力低下。

当然，这个低下是相对于其他灾兽而言的，即便如此，一头成年蛮鼠要对付三五个大汉也是轻轻松松的……

楚黎问：“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要找蛮鼠吗？”

大个子挠挠头，道：“他说是要抓郑老总的马脚……”

“马脚？”楚黎怔了怔，“什么意思？”

“具体我也不太明白。”

大个子道：“但他好像觉得这次危机是郑老总‘杜撰’出来的，以此来提高物业费。小区内本质上没什么大危险，只是进了几只蛮鼠。”

“对，他就是这么说的。”矮个子跟着附和：“他还说他已经发现了重要的证据，过不了多久就要揭发郑老总。”

“这……”

楚黎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要是面前两人说得都是真的话，那这哥们每天夜里跑出来找蛮鼠可真是，“屎壳郎挑灯笼——找死”。

“他是小区的住户吗？”楚黎问。

大个子道：“听他说，他好像是什么专业的博士生，现在是小区里一个老板的高级佣人。”

“不知道是不是吹出来的，我看他就是个小白脸。”

矮个子撇撇嘴，看向楚黎：“他身形跟你差不多，不过没你帅。听说大学时期是什么‘灾兽研究协会’的会长……”

灾兽研究协会的会长……这要是真的，恐怕真有点说法。

但这又和他们两个的证词不符了……

那只红色的手到底是什么？

楚黎面露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