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说我也很厉害。”石寅超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易鹿扭头瞅着石寅。

“没什么。”石寅干笑，随即又道：“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啊？我会教你很多很多的。”

“我会考虑的。”

“行，你慢慢考虑。”

“那你继续说吧。”

“你的天赋很高，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就是改一改已成习惯的野路子。”不过石寅却不想彻底改掉易鹿的野路子，他更希望易鹿能学会灵活运用。

但很显然，灵活运用比改掉难太多了。

“什么是野路子？”易鹿眼露疑惑。

“这……”石寅有点被难住了，专业解释易鹿肯定还是不懂，他得说的通俗易懂且简单点，“就是你长久以来自己摸索出来的一套手法，没有经过任何老师的传授引导。”

“哦，但是我有老师啊。”

“谁？”

“小学老师，初中老师，不过他们很快就走掉了。”

“那是任课老师，不是专业的。”而且石寅非常怀疑，小学和初中的教师八成都是实习的。

“专业？”易鹿歪了歪头，“可小学老师画的小刺猬很可爱啊。”

“那时候你还是小娃娃，眼界能力远不如现在，如果我现在给你画个刺猬，你会有什么感觉？”

“你画的刺猬一定不可爱。”

石寅一噎，他怎么又忘了，他看中的小徒弟异于常人，常规方式根本沟通不了，突然的他有点佩服向南洵了。

有机会他得和向南洵聊聊，学一学该如何与易鹿沟通。

“小鹿，小学教师教的非常浅表，你能达到现在这样的程度，完全是你慢慢摸索出来的，而这经年累月的结果就是野路子。”

“野路子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你可以更好，你没有接受过专业学习，却超越了大多数青年画家，足以说明你的天赋是极好的，如果你能拜我为……”

“也就是说我很厉害？”

“对，如果你能拜我……”

“我就知道我很厉害！”易鹿有点骄傲的微扬着下巴，那可爱的小模样神气极了。

“是的，如果你能……”

“不过向南洵和娓娓妈妈更厉害，他们很早就发现我很厉害了。”所以在她心里，她也就是第二厉害。

向南洵和娓娓妈妈并列第一。

“你能不能让我说完？”石寅被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无奈又无力的可怜兮兮了。

“都说了要考虑，你怎么还磨叽呢。”易鹿不赞同的蹙了蹙眉，随即教育道：“你这样啰嗦，是娶不到媳妇的。”

至今单身的石寅身体踉跄，手捂着胸口险些吐血，这丫头也忒狠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脸色苍白的石寅咽下了那口血，步履虚浮的慢慢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微胖的男人立刻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与捧着精致礼盒的周碧颜一起进了画室。

“石老，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周父一边向石寅打招呼，一边示意周碧颜放下礼物，“上次见到石老，还是在国外的画展上，听说石老准备在帝都定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