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喂了药后说是有事就出去了,她又重新躺了下来。
见萧珩把房门关上后,沈兮就不再装睡了,她招了招手把小环给叫了来。
“姑娘,可是要喝水?”
“不,刚才那太医是怎么说的?”
“太医只说姑娘身子很是虚,要多补补。”
太医的医术是没什么质疑的,但为何外面的大夫能诊治出来的病症,而宫里的太医却诊治不出来。
一时间,沈兮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可心口的疼痛是真实的,她绞尽脑汁地将整个的来龙去脉给细细的整理了一下,当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沈兮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再扯谎喝药了。
“小环,原先给你的那几包药还是照样喝”
“好的,姑娘。”
交代完之后,沈兮这才安心了许多,只是心里还是记挂着自己病的事。
每次只要一做梦,那必然是要遇见严昊的。
沈兮刚进去就急着要从这迷雾中出去,奈何这是他设下的幻术,她现在一个普通人,根本就解除不了。
她站在原地,“你当真是无趣得很,总是去别人的梦里。”
“来此处自然是给你解惑的。”
“说吧。”
“替你瞒住了你想要瞒住的人,是否要与我说一声谢谢?”
“纵然让他知道了也无妨,他必然会倾尽所有将我给医治好,但这个过程太痛苦了,万一我走运了,根本用不着他知道这病就好了呢!”她苦笑着抬手捂住了胸口。
一切皆有可能,无论是什么法子,她都情愿一试,只是不想让身边人为此而担心,包括她父亲在内。
“沈夕,你这是何苦?”
“无所谓苦与不苦,活了这么久,也只有他们会如此真诚地对我,尽管是磕磕绊绊,但我的心里是暖的。”
“算了,我近期不会来了,你好自为之。”
烟雾消散,不知为何,她倒是不愿醒来了,原来烟雾的背后是一片世外桃源,如仙境一般。
她折了柳枝拿在了手上,在屋子不远处是一片田地,而在地里还种着好些菜和粮食,院子也种了花。
微风一吹,则全都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此时,屋内出来了一人,他抱着孩子,冲自己笑。
沈兮仔细看了看,这不正是萧珩吗?
她正想上前,可从屋内又出来了一个很是素净的女子,周围的一切都很清晰,唯独这女人的脸模糊得看不清楚,然后亲眼看着这几人从自己面前有说有笑地走过。
沈兮心中的怒火蹭地就上来了,适才那般的不舍被这怒火给冲散了。
她气愤地睁开了眼睛,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自我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一个梦而已,都是假的,假的。”
她在这正纠结着自己的梦,那边她梦里的主人公就嬉皮笑脸地坐在了她面前。
沈兮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常。
“不是有事吗?怎么回来了?”
“外面事情再大,也不如王妃重要。”
“少油嘴滑舌的,既然到时候要去宫里过年,那王府里还要置办吗?”
“自然是要置办,不过这些就不用劳烦你了,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不用去管。”
“那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我这个瑾王妃当得不称职?”
“若是事事都让夫人亲力亲为,那我这夫君岂不是也很不称职!”
她向来自诩是嘴上不饶人的,但每每她却是说不过萧珩的。
她将萧珩推开,“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闲着不如多赚点银子,写了一半的话本子若是撂下的时间太长的话,她是会写不下去的。
萧珩看出了她的所想,从衣架那把斗篷给拿了来,然后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想要做自己的事情我不拦着,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嗯,那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沈兮已经将纸给铺好了,他转而站在了一侧磨墨。
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给我磨墨是不给工钱的。”
“既然不给工钱,那不如就给点别的,我也是不介意的。”
她尴尬地收起了笑来,提笔便开始写了。
沈兮在做事的时候,一般会全身心地投入到进去,她娟秀的字体将空白的纸张一点点地铺满,一张两张的丝毫不会感觉到疲惫。
磨完墨,萧珩就坐在了一侧看书。
曾几何时,他就一直这般幻想过。
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抬眸时便能瞧见她就在对面。
许是萧珩偷偷看的次数多了,沈兮也察觉到了,“我瞧着你拿的那书着实是个摆设,难道我脸上有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