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慈醒来的时候,嗓子干涩疼痛,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
刺目的光激得她睫毛轻颤,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守在床边的沈淮璟伸手抹掉她的泪,眼里溢满的心疼。
“阿慈……”
脆弱病态的景慈让他心生后悔,医生说她淋了雨,他又……
她才会生病。
景慈刚醒,眸子空洞没有焦距,她怔怔地看着沈淮璟,又看了看床边挂着的吊瓶。
“我……”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嗓子干哑刺痛,脑袋昏沉闷痛,景慈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异样。
“别急,先喝口水。”
沈淮璟把景慈扶起来搂在怀里,拿过桌子上的水杯喂水给她喝。
景慈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干哑的喉咙果然好了很多。
她看着手背上的吊针,嗓音嘶哑,“我……怎么了?”
她记得昨晚,沈淮璟暴戾的把她……任她哭求认错,也没放过她。
还有他的伤……
思及此,景慈紧盯着沈淮璟胸口的位置,那里,衬衫底下,有狰狞的疤。
那时候他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坐牢。
沈淮璟没有察觉到景慈的异样,喉咙滚了滚,“你发烧了。”
沈淮璟嗓子艰涩,心尖的疼痛快要把他淹没,“对不起。”
但他不想为占有她后悔。
昨晚他气疯了,那个他瞧不上的男人,差一点成为她的未婚夫,甚至想要带她离开。
他好不容易寻回的宝贝,岂能容忍他人觊觎。
那个宋家宋明池胃口挺大,和他抢景慈,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有能力保住宋家,才有资格做选择。
景慈靠在沈淮璟怀里,听着不痛不痒的道歉,不想说话。
男人滚烫的体温包裹着她,避无可避。
就像她和他,剪不断理还乱。
她现在脑子很乱,她不知道该指责什么,还是应该狠狠甩他一巴掌发泄闷痛的情绪。
她累了,很累。
“你出去吧,我想睡会儿。”
沈淮璟看着景慈苍白的脸色动了动唇,终是没有说什么,他动作小心的把人放回床上,掖好被角,转身出去了。
大概是她真的很累,也或许是药物的作用,景慈再度陷入沉睡。
所以她不知道男人去而复返,守护在她床边,眷恋的盯着她的睡颜。
冰冷没有人情味的男人,此刻活脱脱像一个痴汉。
沈淮璟抚摸着景慈病弱的小脸,一夜未睡的他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江城医院。
宋明池还在昏睡,断掉的手及时动了手术,只需要慢慢恢复就好,不过短时间肯定不能拉小提琴了。
身上其他的伤也处理及时,没什么大碍。
赵绵绵整夜守在病床前照顾宋明池,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对沈淮璟的恐惧更深了。
那么一拧就生生折断宋明池的手,下手毫不手软。
浑身戾气,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不知道景慈怎么样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被带走,沈淮璟那么生气,也不知道会对她做什么。
赵绵绵越想越气馁,景慈怎么就招惹了那么一个男人呢。
不过谁又能预知未来呢。
谁又知道无微不至照顾景慈的大哥哥心里住着一个恶魔呢。
所以,答案无解。
景慈避无可避。
“绵绵?”宋明池嗓子有些哑。
思绪飘远的赵绵绵回了神,忙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
宋明池脑袋发懵,麻药失效后手腕处钻心的疼,刺激着他的神经。
“手疼。”
赵绵绵的手紧张得无处安放,生怕触碰到宋明池的伤处,小心翼翼的说道,“你的手,做了手术,会有点疼。”
宋明池眼神微暗,费力的想要抬起自己的右手,这一动牵扯到伤处,他倒吸一口冷气,“嘶!”
果然,抬不起来。
“我的手……废了吗?”宋明池的声音不易察觉的透着一丝颤抖。
“你别动,也别着急,你的手没废,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会恢复的。”
赵绵绵的手轻轻按压住宋明池受伤的手臂,急忙解释,他的手腕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好不容易固定的伤处可别再伤着了。
宋明池悄悄松了口气,没废就好,没废就好。
“谢谢你照顾我。”宋明池看着赵绵绵布满血丝的眼睛,真诚道谢。
他和景慈的事,这段时间麻烦她了。
如今他受伤住院,又累她照顾。
宋明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跟我客气什么。”赵绵绵扬起一个微笑,不在意的说道。
“对了,景慈怎么样了?”宋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