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内部阴暗潮湿，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脚底是粘稠散发着恶臭的不明液体，空荡的工厂里回荡着机械运转的响声，更深处黑暗寂静，仿佛一个怪物想把人吞噬殆尽。

冷嵬低头向下望去，黑水上漂浮着眼球，头发，四肢等各种人体组织，沼气泡破裂聚成。

yue……

冷嵬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工厂一楼像是个废物处理站，躯体由液压机粉碎，再倒在桶里搅拌，提取有用物质，像这些就由一根粗大肮脏的管道不知排到哪里，脚下的则是漏出来的废物，别问冷嵬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到了这一全过程。不知是活人还是木偶，流水线上循环着，不停的工作。

一楼的另一区域是复印卷子场，白花花的试卷与黑水是互相对比还是衬托。

人体和大脑。

冷嵬只能联想到这个。

一楼没有那个“缺口”和危险，冷嵬找到锈蚀的楼梯前往二楼。

二楼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的实验室上摆着一具具机械做的仿生人偶，没有生命的气息，只是一座空壳。Ly说就算长得再像人，没有灵魂就什么都不是，但一些特殊空壳拥有意识。

冷嵬蹑手蹑脚靠近一具人偶，人偶只有心脏处没装上人造皮肤，脸上的神态惟妙惟肖，和真人无异，大脑上却看得见一根反着光的无比细小的丝线，那大概就是Ly所说的傀儡线了。

低级的傀儡线和寄生虫差不多，在里世界中看得见，控制他人，制造怨念，造成灵魂频率和质量的反差，不知不觉中吃掉天平上多出的那一份，慢慢耗死宿主。

人偶有很多，有熟悉的同学的面庞，也有陌生的。

冷嵬不敢放松大意，小心翼翼走进实验室深处，怕人偶突然醒来，好在没有阻碍。控制台在中央的位置，电脑上放着一个文件，没有密码，冷嵬打开了那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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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集体自杀事件

我校第三届**年高三学生大规模自杀事件报告，源头为高三（13）班■■■抑郁倾向严重，■■■■■……

占据心脏！吃掉大脑！

“占据心脏！吃掉大脑！”

咚、咚、咚、机械砸在地面的叩击声冷不丁响起，一群无脸人拖着僵硬的身体口中重复着这句话。

“心脏！大脑！”

其他的人偶缓缓起身，傀儡线从大脑蠕动进心脏，填满了空白的心。面庞被吃掉，成为一个又一个无脸人。

冷嵬被无脸人包围，眼看无脸人越来越近，冷嵬纵身一跃，进入了控制台，冷嵬刚来到工厂时就在想一件事了，机械都是被控制的，只要销毁程序，那整个工厂，都会瘫痪。

“各位，考试还没结束呢。”冷嵬坐上控制椅，链接开启所有程序。

我虽然不是黑客，但我会恢复出厂设置，然后把电脑弄死机啊。

无脸人笨拙的身体无法快速爬进控制台，只能靠人海战术垫楼梯。

ABABB！

正准备踩在同伴身体上的无脸人被时停后重心不稳，滚了下去，顺带绊倒身后前进的无脸人。

中球！全倒！

CDCAB!

“正在恢复出厂设置……”

冷嵬的方式屡试不爽。但无脸人实在是太多了，需求答案也很多，物化生的空怎么比得上英语那65个选择题，但没事，我冷嵬在网吧可是当大神的人，时停玩法已经出神入化。

最后一个答案和最后三秒。

三。无脸人的手快要碰到电脑了。

电离与Mn形成配合物！

二！无脸人停住了。

一！全部瘫痪！

没办法，我冷嵬实在是太棒了，无论是智商，还是心态。

爬楼梯，上三楼。扭曲的光线迷离，丁达尔效应出现在眼前，木桌上堆满着书本，几个调皮的男生在黑板上歪七扭八写上某某某是猪的大字。蝉鸣不断，酷暑难耐。

“黑板上是谁写的给我出来！”窗户被暴力的推开，刺耳声和吼声贯穿耳膜，美好的一切在此破碎，气氛压抑下来。

一位中年秃顶大叔踹门而入，直接指着几个男生“是不是你们写的！你们怎么有脸来这上课的啊！”

那几个男生无故躺枪，委屈的解释“不是我们！我们都没……”

老师甚至不等他们说完，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奋力把书砸在了那个说话的男生的脸上“还敢狡辩？某些人啊，成绩不好整天玩物丧志。你们几个，站出去！”

吓懵了的男生只能乖乖出去，老师在他们出门的时候抓过来一个男生，甩了他一巴掌“老师的书还在那里，这么不尊重老师！去，捡回来！”

还想硬气狡辩的男生，刚抬头，却又被刷了一巴掌“你这什么眼神！很不满是吗！”

这下他们老实了。

那个名字被写在黑板上的女生小心翼翼的开口辩解“老师，不、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