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某间地下研究室。

“老板，第76号实验体已无生命体征。”

李登科一身防护服，踱步在独属于自己的实验室中。

宛如白昼的地下实验室内，陈列着一排排一列列的密封玻璃罩。玻璃罩内的实验人体，男女皆有，且覆盖了全部年龄段。

这些实验都有一个共同特性。都是活体实验！而实验体正在进行的实验却不一样。

有的实验体肿如“浮尸”，透过空气充盈的表皮，能看到其内脏还在律动。

有的枯瘦如柴，可那饱满的眼球还在眼眶内来回转着。

李登科来到正在作解剖的手术台前。

该实验体腹部大如水桶，几乎透明的表皮下，一个新生命正在酣眠……

“这场实验我来。”

李登科的声音平淡如水。

在那双惊恐、绝望、哀求的眼睛注视下，李登科接过了柳叶刀。

“老板……”

李登科停下动作，转过头来。

“还没注射麻醉……”

李登科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去。

30分钟后。换上常服的李登科出了实验室。

“老板，实验体已经不足了，但最近管的严，桥洞、夜店、医院门口，都有巡逻。”

李登科点点头道：“等风声过了再进行补充。”

钻出地面，李登科似心有所感，左右望了望，又什么都没有。这可是在方圆数里都无人烟的大山里。

站在家门口，李登科扶了扶眼镜，动了动僵化的嘴脸，敲门了。

“哟，三元今天回来的挺晚啊，又去对影成三人了，也不说叫上我。”

开门的郑清明，一抽鼻子就闻出了李登科身上的酒精味。

李登科在水龙头下一遍又一遍的洗着手，去摸香皂的时候却摸了个空。

“找这个吧，这个月你都搓完三块了。”

郑清明说着丢过了一块刚拆开的香皂。

“你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这臭毛病，我记得大学那会儿，你可没有洁癖。”

郑清明看着他唯一的朋友，自打他出来后，他就觉得李登科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

湿手怎么接得住滑不溜秋的香皂，香皂在空中翻了几个身都没被抓住。好在李登科不是一般人，口一张，一团小飞虫包住了香皂。

李登科背对着郑清明搓着手，不见表情。

“清明，也许你我走的太近了。”

啪，郑清明开了罐啤酒。

“你是想说，你会害了我吗？”

哗哗的水龙头被关上：“你知道当初你顶的是什么罪吗？”

嗝~郑清明打过嗝道：“不就是实验室意外爆炸，死了人嘛，你是主要负责人……”

李登科拿下眼镜，看着郑清明的眼睛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不是意外，你还会帮我吗？”

郑清明一怔，不过随即答道：“我爹我妈都是你救回来的，就算是你故意杀人了，我也照帮！”

拉过兄弟，李登科无言的拍着郑清明的后背。

走到窗前，明月当空。李登科声音很轻。

“清明，趁你手上还没有沾太多血，走吧。”

“跟着我，你迟早万劫不复，现在还来得及。”

也不知李登科是出于什么心理，才说出这样的话。就像他受辱那天叫郑清明走一样，并不是随口说说。

郑清明来到窗前，看了看李登科晦暗不明的侧脸，递过一罐啤酒。

“三元，你一定有事瞒着我，说来听听。”

“当然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李登科扣开啤酒，猛灌一口，长出一口气后，这才慢慢说道。

“你也知道我是大山里出来的，那个地方的人对冥冥之中非常相信。”

“我一开始也是相信的，毕竟蛊这种在民间传说中的东西，我自小就有接触。”

“可从大山里出来后，我又有些不信了，蛊好像是通过科学可解释的。”

这个时候郑清明插话道：“不是有句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吗，你现在是怎么认为的？”

李登科看着楼下某处，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自从灵雨过后，我对冥冥之中有了新的认识。”

说到此处，李登科摸了摸后脖颈。

“特别是最近这两天，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注视着我。”

“你信吗？”

李登科猛然转身，有些神经质的看着郑清明。

被吓了一跳的郑清明，说不清李登科现在的神情。像是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一般的兴奋，又像是秘密背后有什么恐怖的存在，使他战栗。

郑清明随手丢出易拉罐，撇嘴道：“这就是你让我走的原因？”

李登科做了次深呼吸，平复过心情道：“你知道，我做过多少次人体实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