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许黑白分明的眼中泪花隐现，寒风打在她娇弱的身上，好像下一刻就会将她带走，及腰的黑发随风飞起，白色的医者服与这寒冬景色化为一体，犹如高山雪莲在冷冬绽放，美的高贵，美的纯洁。

只是她瘦小的肩膀，盈盈一握的纤腰，让人看了又不禁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是不是掐疼你了？”

沐君年自责，他为了救人一时情急，手上没有分寸，想来是弄痛了佳人，真是罪过。

“没有，是我应该谢你，刚才有些跑的急了，若不是你，大概会摔进河里。”

“哈哈，也是，不过你也真是毛毛躁躁的…！”沐君年没有说下去，把姑娘弄哭了，还要指责人家么？

少女依河而立，少年与之相对，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定然会以为是两个小情侣在闹别扭。

仔细一看，两人倒是般配，柳知许一身黑加白，沐君年一身红配灰，若是演绎才子佳人的戏码，都不用过多准备，便能吸引大量的眼球。

好在此时街上人少，没有围观的群众，少了份尴尬，沐君年将红围脖紧了紧，心中吐槽，“他的心已经被夏芷妍填满，不要乱入才子佳人的戏码。”

但，世事无常，负心汉与花心萝卜也不都是纯天然的，何况是他…！生的俊俏，难免让人多想。

此时已到响午，街上的人稀稀落落，偶有病重的人突然摔倒昏迷，镇民大多都是好心，上去搀扶救治，也有可怜的人昨夜就被冻死街头，哭泣声偶尔传来，让人心痛，柳知许跑的急也是与这萧条的景象有关。

她身为医者，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最看不得病人伤亡，本身就生了一个悲天悯人的善良心肠，她大概永远不会因为经历多了生死而变得麻木。

“还有…！”沐君年轻“咦”一声，用鼻子在空中嗅了嗅，若有若无的臭味仍然存在于河岸上。

“还有什么？”

“臭味啊！你没闻到？”

“…没有啊？”柳知许翘脚闻了闻，小巧的身材，加上活泼的动作将她凸显的特别可爱，只不过面巾遮住了她的模样，让人不得不好奇面巾下面是怎样的容颜。

沐君年心中清明，凡人五觉没有开化，所以柳知许闻不到这股味道，他是修者五觉灵敏自然不同。

两人沿岸搜索，并没有发现死去的鱼或者其他动物的尸体，从另一方面证实了河水中的毒性并不属于猛烈的种类，让两人稍微松了口气，若如不然，现在清水镇说不得要尸横遍野了，不过问题仍然狠棘手。

“如何测试水中是否有毒？总不能喝一口吧！”沐君年腹诽没准他喝一口也是没事的，修者体质不同凡人，说不上百毒不侵，但是凡间的毒素很难让他中招，何况修者并不缺乏解毒的手段。

“山人自有妙计！”柳知许眨了眨眼睛，从药囊中拿出竹筒。

“干嘛！你真要喝啊？以身试毒？你是什么圣人转世么？”

“对啊！你不知道我江湖人称小圣手的么？”不知为何，与沐君年在一起，柳知许就感觉特别轻松，而且对方生的俊俏，虽然她没想过什么才子佳人的戏码，但与这样的人相处确实十分舒服的。

“喂喂喂！你来真的啊？”沐君年吓了一跳，柳知许真的从河中取了一竹筒的水，作势要喝，他连忙伸手去抢。

却见柳知许黑白分明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顽皮的笑意。

“骗你的啦，我又不是傻的，镇里的人还等着我去救呢。”

“你！…”沐君年气结。

“又干嘛？”看着少女探出小巧的手停在他的面前，他没好气的问道。

“借剑一用！”

“好痛！”少女的轻呼中，秋水在她的手指上划破了一道血痕，血滴渗出，被她含泪滴入竹筒。

“还真是爱哭啊！”沐君年吐槽，不过他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同时心里不由的佩服，明明很怕痛，还要逞强，“真的是圣母啊！”

“哼！”柳知许听到了他的话横了他一眼。

竹筒中逐渐飘逸出了腥臭的味道，与病人吐出的血一模一样。

两人默契对视，“还真的有毒。”

“河水流速不急不缓，这毒却是经久不衰，我怀疑清水河源头有问题，柳姑娘不如一起去查看一下，兴许能探明原因。”

柳知许正想如此。

百姓如今身处危难，她其实心里比谁都要着急。

“这水不能取了！有毒的！”

河岸上正在取水的妇人被她吓了一跳，本身就有些肥硕的身体站立不稳，手中的木桶连带脚下的鞋子一起甩飞出去。

“天杀的！这么大嗓门要吓死人么？”妇人骂骂咧咧的想下水救桶，奈何水流就算不快，木桶顺流而下也不是她能追上的。

丢了打水的木桶还白搭了只鞋子妇人气的跺脚，再看向柳知许的眼神就多了丝怨气。

“真是抱歉，这水有毒的，昨日百姓都是被这水毒倒的，刚才情急吓到你了，真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