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八点只是华灯初上时候，彩云市郊区大学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大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大学生，男男女女说说笑笑着进出正处于营业高峰区的一个个街旁店铺。

青桔和猫咖啡店是大学城里众多女生最爱去的所在之一，咖啡好坏还在其次，店里的五只猫咪实在是太惹人爱了。

赵勉和孙大立来到咖啡店，扫视过店内，看见一男两女坐在前边角落的一张桌子那里，一个女孩起身向赵勉这边招手。

女孩长着一张初恋脸，我见犹怜，让人有种保护欲，正是韩玲。

跟韩玲一同前来的是她一个室友，叫乌青青，那个男的是乌青青的男友。他们两个也是昨夜在KTV风波的经历者。

“昨夜唱歌到了九点多，我和青青去洗手间，在走廊里被两个有纹身的男的拦住，非要拉着去他们包厢喝酒，陈俭正好...”

韩玲把昨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一旁的吴青青也不时补充几句。

讲述过程中韩玲几次落泪，赵勉也得知陈俭和她关系十分亲密，恋人未满，就差一次表白了。

“剪子没福气啊。”一旁的孙大立小声嘀咕一句，神情依旧悲戚。

赵勉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包括当时在KTV里和她们分开时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韩玲思索片刻后摇头，“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些混蛋里有个是外国人。”

乌青青出声，“当时一个包间里又出来三个混混，几个家伙都被陈俭三两下打趴下了。其中一个最年轻的用缅甸话骂了好几句，我没听懂，他又挨了陈俭好几个耳光才老实了。那家伙最多也就十六七岁，能砍出来其他混混对他都非常客气，甚至有些巴结。”

“对，对！我到走廊时，陈俭已经打完了，一个混混还嚷嚷着‘知道打了谁吗，你等着吧。’我当时只当是放狠话来着。”

乌青青的男友在一旁补充道。

“这些你们告诉警方了吗？”赵勉又问。

乌青青和男友都点头。

几人聊了四十分钟，赵勉又知道了不少新的信息，但还是不知哪个凶徒杀了陈俭。

破案就交给警方吧，希望他们快些。

第二天清早，苏警官给陈奢打了电话，告知昨夜犯罪嫌疑人自首了，把事情全招了，已经结案了，尸检也没了必要，让他到警局把陈俭遗体领走。

赵勉听激动的陈奢说完，眉头紧皱，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在警局里，赵勉又见到了韩玲。

她被叫来认人，自首的犯罪嫌疑人是几天前在公交车偷她钱包的小偷。

小偷招供说是被打后又在看守所呆了三天，出去后就想着报复陈俭。

那晚正好见到陈俭醉酒后独自在马路上溜达，小偷就上去偷袭，一顿乱打。

陈俭被追打着从KTV侧面的消防楼梯上去了，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赵勉听了苏警官的讲述，只觉得真他么的胡扯！

追打路上没有监控吗？KTV消防楼梯没有监控？KTV的保安都是死人？

再说了，陈俭身上的几处骨头是被人打断的，这能是一个人干的？

赵勉内心无比愤怒，但表面依旧平静，看着脸带破案后笑容的苏警官和激动的陈奢握手。

这案子的水很深，后边的势力来头不小，连警方都能影响。

孙大立和陈奢被苏警官带着去办手续了，赵勉紧走几步和刚认完人的韩玲一块出了警局大楼。

两人来到警局外马路旁树荫下，赵勉询问那晚陈俭喝了多少酒，还有

韩玲说当时陈俭喝了几瓶啤酒，但完全看不出来醉意。

陈俭的酒量赵勉再了解不过了，52度白酒喝一斤都能蹬着共享单车回出租房，啤酒更是没数。

又聊了几句，赵勉嘱咐韩玲好好读书注意安全，便目送她打车离去了。

手续很快办完，陈俭遗体被领了出来，在当地的火葬场火化。

陈奢抱着弟弟的骨灰无声落泪，孙大立也是呜咽不止，赵勉目光阴沉攥紧了双拳。

“剪子，走慢些，那些凶手很快下去陪你，你的仇我亲自给你报！”

小声说了这句话，赵勉心中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干。

第二天，结案了，彩云市警局发了通告，没引起什么大的反应。

赵勉孙大立和陈奢当天带着陈俭骨灰回了山西老家，在老家举办了葬礼。

葬礼上陈俭的父母哭得不成样子，赵勉看在眼中也是难受异常。

不少大学同学和施曼婷、章丽莎等陈俭的朋友也到了现场，来送他最后一程。

见孙大立在墓碑前烧了十几张各个大学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一脸沉痛的赵勉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也上前把几套考研攻略烧给了陈俭。

这些都是在纸扎店定做的。

回到J市，又过了两天，赵勉把事情安顿好，便又动身去了彩云市，对施曼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