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
骆筱筱数着时日,小心用着太医吩咐下来的药方。
当她第三日一早再照镜子,却崩溃发现,又反复了!
气得直接将镜子打碎。
难道这辈子,她都要顶着这么一张脸过日子吗?
想起那日廊下,骆清澜暗示性十足的言语,骆筱筱犹豫再三,还是屈辱前往。
丢面子只是一时之事,可若脸治不好,便是耽误一辈子的事情。
而对于她的到来,骆清澜却是半点不惊讶。
端茶在院中坐着晒高阳,骆清澜慵懒地拥着绒毯,吃着最时兴的果肉,可谓十分惬意。
再看她莹白胜雪的清丽脸庞,骆筱筱眼中便只剩下嫉妒。
那目光炽热,骆清澜都难以忽视。
懒懒地支起下颌,她笑得格外温和亲昵:“妹妹,真是稀客呀,你都已经有几个月不曾来揽月阁了吧?”
骆筱筱嘴角抽搐。
压下暗火,她咬着牙尽可能心平气和道:“我染上这样的病,怕传染了姐姐,也怕碍到姐姐的眼,故而不敢贸然前来打搅。”
“你不敢打扰我,当初府门前倒是敢将这张脸凑在所有人面前呢。”骆清澜似笑非笑着,话语里没有太多的攻击性,温和十足,像是只在随意聊天。
骆筱筱分明气炸,却也不敢多说她什么。
咬咬牙,她干脆开门见山道:“姐姐看起来对我这病症很了解,不妨给我条活路,让我把脸治了,如何?”
“治脸?”
骆清澜坐起身,让谢秋将披风罩在身上,似笑非笑道:“不如妹妹先让我看看,你这张脸如今到底怎么样了,我听说昨日太医来过,说你这脸是要痊愈的。”
这贱人!
骆筱筱怒火“腾”地蹿升。
骆清澜明知道今日会反复,还在这里和她装什么?
只是现在自己有求于他人,也不得不屈膝低头,将这股不甘都吞下去。
捏住帷帽帘幔,骆筱筱发发狠,直接将帽子给掀了,便将那张脸明晃晃地露给骆清澜看。
“呀。”
骆清澜故作惊讶状,向后缩一缩:“怎么又变得这么严重?不是要好了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院子里丫鬟们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骆筱筱心中恨极,这若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她早将这群贱人给收拾得妥妥帖帖了。
深吸一口气,她隐忍道:“所以,姐姐若有什么法子,不妨直接告诉我,你若有什么要求,也可一并提出。”
“可是我没有诶。”骆清澜无辜摇头,“为什么妹妹觉得我能救你呢?我平日里连医术都不怎么看的。”
谢秋在后看着骆清澜演戏,再看骆筱筱憋了一肚子火的憋闷样子,憋笑憋得也是很痛苦。
她发现自家小姐还有演戏的天赋呢。
“骆清澜!你耍我!”骆筱筱倏然起身,再不掩饰愤怒和恶毒,“狗急了还会跳墙,你这般戏耍我,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骆清澜饶有兴趣问,“我还真想知道妹妹手中有什么底牌呢。”
“骆清澜!!”
“听到了听到了。”
骆清澜捂一捂耳朵,弯眸笑起来:“妹妹这嗓音倒是够嘹亮,要不考虑去戏班子学门手艺?以后你落拓了,或是没人娶时,总有门手艺不是?”
“你……你……”骆筱筱气得发抖,理智近乎丧失,“你才是戏子!你母亲便不是什么好货色!当初祖母不同意,她偏怂恿着大伯父和祖母做对,才让自己进了门,会早早死去,那也是她的报应。”
骆清澜唇角笑意渐渐消失,化为一道冷冰冰的薄线。
她死死盯住骆筱筱那张丑恶的嘴脸,眼眸里迸出不属于这具神奇的冷锐和压迫性。
骆筱筱陡然一顿,心头猛然一跳,生出些惶恐。
可眨眨眼再去看,却见骆清澜虽仍是冷冰冰的,却完全没有方才那样的气势。
是了,她才多大啊,又没出门见过世面,能有什么气势。
骆筱筱安慰着自己,便听骆清澜垂下眼眸,不紧不慢道:“本来我看你今日来也诚心,是想将一位神医介绍给你的,我之所以知道你今日会反复,也是询问他的结果,可不想你如此不识抬举。”
骆筱筱一愣,满身气焰忽然便散了。
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懊恼于刚才太过心急,眼下站在院子内,她只觉得一阵尴尬。
可想着自己的脸,她还是咬咬牙,开口道:“咳,那个……我是想说,你母亲虽然早逝,可与大伯是恩爱的,还有姐姐这样优秀的女儿,她在天有灵,定然很高兴。”
谢秋险些笑出声,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骆清澜面无表情,没有言语,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姐姐。”骆筱筱甜腻腻道,“只要你能治好我这张脸,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