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就差一点小妹就真的落在方家人的手里，要是真落入方家人手里，他纵使再大的能耐，也不能让小妹不受苦。

“好了，你去看孩子吧。这段时间就在府里，哪里都别去，等小妹回来，我安排人将你们送走。”陈凌戟挥挥手，不打算在屈若衡身上浪费时间。

别的事情已经够他烦的了。

屈若衡对陈凌戟这个大舅哥还是有点怂的，听见陈凌戟这么说，立刻就退出了书房。

陈凌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烦地叹息一声，拿起被堆在一边的不怎么起眼的书信看起来，久久之后，才写了回信。

屈若衡自始至终就没去过霜竹院，白树也知道这事，叫了个下人给他带路，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后，才迈步进入书房。

“少爷。”

陈凌戟将封好的信递给他：“送过去吧。”

白树有些犹豫：“少爷，真要这么做吗？”

站队了，可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陈凌戟疲累地揉揉太阳穴：“送去吧。”

白树见他这样，有些心疼，想劝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少爷为了陈家，已经尽力了，接下来，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只好抱拳领命：“小的这就去。”

陈凌戟对着书桌发了许久的呆，直到深夜，才执笔算起陈家各个铺子送来的账。

下人将屈若衡领到霜竹院门口等他进去之后就离开了。

霜灵上一次见到屈若衡还是两年前的事，兰欣和奶娘阿秀更是没见过他，加上屈若衡被方绮娣磋磨了一个月，整个人精气神都不太行，脸颊也凹了进去，加之脚步匆匆想要闯入的模样，吓得三个人举凳子的举凳子，拿尿布的拿尿布，端盆的端盆，纷纷挡在偏房门口。

“站住，来者何人，来这里做什么？”霜灵对着屈若衡大声呵斥着，双手紧紧捏着铜盆，铜盆向屈若衡的方向倾斜着，里面刚刚洗完小宜笑屁屁的脏水，大有屈若衡胆敢再上前一步这洗屁屁的水就往他身上泼的架势。

奶娘和兰欣也是满脸的戒备，这个男人他们都没见过，小姐的院子怎么可以让外男进入，而且小小姐还在屋里，她们得把门守住，谁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屈若衡被她们的架势给吓到了，傻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我是屈若衡，你们二小姐的夫君。”

霜灵双眼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觉得有些眼熟，但是还是不确定，于是问道：“小姐跟你走之前，最后一封信里，除了信纸还有什么？”

屈若衡立刻道：“除了信纸，信里没有别的东西，信封画了一朵兰花，礼物是一支兰花花钿，我叫小厮带着，亲手交给雨儿的。”

屈若衡回答得没有半点迟疑，霜灵疑虑打消了一点，又问：“离开前的最后一个中秋节，小姐送了我什么东西？”

当时逛街的只有他们三个人，付钱的是姑爷，那时小姐挑了很久，姑爷应当是会记得的。

“最后一个中秋节……”屈若衡思考了一下，隐约想起来一点，“她有没有单独送你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当时我和她一起挑了一个手镯，赠品雨儿随手就送给你了，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忘了。”

霜灵将手中的铜盆端好，终于信了，转身对兰欣和阿秀道：“是姑爷。”

兰欣和阿秀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给屈若衡行礼：“兰欣（阿秀）见过姑爷，方才失礼，姑爷莫怪。”

屈若衡摆摆手：“不怪你们，我能进去了吗？”

都一个月没见到妻子和女儿了，如今妻子不在府中，他也就只能看一看女儿解解相思之苦。

霜灵退开身子：“姑爷请进，不过小小姐刚刚睡下，还请姑爷脚步轻一些。”

屈若衡点点头，快步进屋，当看到小宜笑嘟着嘴在小床上呼呼睡着的那一刻，心里什么烦躁、焦虑、生气瞬间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女儿好像长大了不少，更可爱了！

霜灵三人默契地不去打扰他看孩子，各自收拾着。

屈若衡安安静静看了一会儿，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小宜笑肉嘟嘟的脸颊，力道没控制住，戳了一个红印子，小宜笑大概是感觉到不舒服嘤咛了一声，小手晃了晃。

屈若衡心都提了起来，生怕她被这一下弄醒，见她晃了手之后又安安静静睡去，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有些心虚地去看身后忙碌的三个人，见她们都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才又继续看着小宜笑，仿佛看不够似的，但是却没再身手去逗弄小宜笑了。

陈凌戟没叫屈若衡离开陈府，屈若衡便一心等着自己的妻子，就这么住在了陈府，顺便将身子给养起来，暗中打算找个时间把这一段受到的羞辱一并还给方绮娣！

……

陈灵雨一行人返程路过木桑寨的时候，木桑寨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虽然肉眼可见地少了很多人，但是依然热闹非凡。

陈灵雨想当时那个阵仗，要么就是木桑寨的那些大老爷们自己将人赶跑了，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