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木一听呼吸一窒息，这话里的意味，很明显对方并不是来讲公道的，于是也懒得跟他好语气说话，怼了一句：

“你眼瞎啊？”

菜麻子身后的大汉立马就怒了：“你个狗崽子，怎么跟蔡爷说话的！？”

刘小木撇他一眼：“狗崽子喊谁呢？”

“喊你呢！”

刘小木嗤笑一声：“嘁，行，算你是条好狗！”

大汉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上前就要动手：“我干你……”

“哎哟，哎哟！”这时候人群里突然钻出一个老头，拦到大汉身前，阻挡住他。

然后讪笑着脸给众人打趣：“菜爷，什么情况啊。大半夜的劳您都过来了，是不是这娃睡觉不老实，尿床熏到您了。”

菜麻子瞄了曾老头一眼，神色不悦：“这小狗崽子牙尖嘴利的，你没教他规矩吗？”

“教了，教了！”曾老头点头哈腰的给菜麻子鞠躬，退到刘小木身前拉了一下他的手，低声小骂：“你这娃，干什么嘞，不要命啦。赶紧给菜爷磕头认个错！”

刘小木却并不理会，桀骜的讥笑一声：“老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菜爷啊，我明明听屋里的那些人都喊他叫菜麻子来着。”

跟刘小木住同一屋的那些人被这话吓得脸色大变，惊恐的大骂道：“干你娘的，在那胡说八道什么！”

菜麻子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这诨名虽然人尽皆知，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叫的。

杂事房里的这些人悄底下怎么说没关系，但没人敢摆到台面上来喊，不然就是打他菜麻子的脸。

曾老头更是惊得脸色煞白，噗通一下跪下，连连磕了两个头，双手合十求情：“哎哟，菜爷，您别听这娃胡诌，他年纪小不懂事，嘴里没个把子，您别放在心上。”

刘小木在后面哈哈一笑：“对，我说错了。他身后带着几条狗腿子，应该叫他菜狗才对！”

曾老头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弹起来，一把捂住刘小木嘴巴，凶着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个娃，发梦颠啦！啊，发梦颠啦！？”

骂完，还作势要往刘小木身上打！

刘小木眼神里露出一丝柔和，知道曾老头是想帮他。

只是有些对不起这老头，今天的事情他不可能会退让的。

刘小木掰开曾老头的手，往人群那边用力推了他一把，像是很嫌憎他的样子。

曾老头踉跄的跌撞进人群，懵了一下还想再站出来，但是被后面的人拉住了。

身后的人劝道：“曾老狗，好言难劝该死鬼，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就是就是，这孩子已经是个死人了……”

“曾老狗，我知道你心善，但这孩子得吃点教训才行。”

见曾老头被人七嘴八舌的拉住了，刘小木这才放下心来。他转而又看向菜麻子，从腰间摸出随身的钱袋子，打开倒了一小把碎银在手上，继续挑衅说：

“什么菜爷菜狗的，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嘛？”

伸手在菜麻子和他身后人的面前晃了晃：“想要就说嘛。几条傻狗，趴地上叫几声听听，小爷我赏你买几块肉吃。”

若是菜麻子刚才过来，肯秉公讲理的说话，刘小木也许会卖他几分老大的面子，不会想着要在这里惹事。

但是对方很明显是带着偏袒的意思来的。

甚至于那些个汉子半夜要摸他的钱袋，还要扒他裤子，本身就是菜麻子的默许，让新来的刘小木要懂得规矩。

安分顺从，交钱保身，磕头认怂，曾老头话里话外的暗示和今晚的事情其实都是这个意思。

像这样的情况，刘小木自己显然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那就是——弱肉强食。

刘小木其实并不想惹事。但哪怕他一开始听曾老头的话，老老实实给菜麻子上交钱袋子，屋里的那些汉子也未必就不会找他麻烦。

扒裤子可能不至于，但是把他当狗一样使唤戏弄是少不了的。

因为他是外面新来的，还是个孩子，也没有靠山，理应被这么调教。

人性里的这点恶，刘小木在刘府的那几年里的了解得清清楚楚。

从来杂事房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观察着这里的人，这里的环境。

所以他才会假装没听明白曾老头的话，他不想再当那顺从的仆人了，反正矛盾肯定会起来的，没必要还跟这个菜麻子说好话。

菜麻子已经怒到极致，脸色阴沉似水，咧嘴露出一口恶臭的大黄牙：“你怕是在豪家大院里豪横惯了，也不知道自己来的是什么地方。”

刘小木假装张望了一下，笑道：“什么地方？ 土狗养殖基地？”

菜麻子没听过养殖基地这个词，但是从刘小木嘲讽的语气里听懂了他的意思。

“找死！”

气极的菜麻子悍然出手，突然一掌带着奔雷般的骇势拍向刘小木脑袋。

不过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