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遭遇土匪,人财两失的原因,刘元武本性里的凶戾和暴虐彻底暴露出来。
看着脚下的刘元文怒目切齿的瞪着他,似是百折不挠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便愈发的狂躁。
他视线中仿佛已经泛起了血色,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他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响起震雷般的惊响!
“嗙!”
一个在他心里厌恶程度尤胜过刘元文许多的声音传来:
“大少爷,听闻你在找我?”
“王叔!”刘元武暗道一声不妙,立马舍下刘元文纵身来到庙外。
月光下,王叔倒仰着挂在马背上,后脑勺处有一个拇指大的孔洞,凝滴着浓稠的鲜血。
“刘小木!”刘元武悲愤交加,凄喊出眼前人的名字,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刘小木就站在马旁,脸色平静的看着对方,嘴角略微戏谑:“大少爷,看到你还活着可太好了。”
他刚刚躲在树上,耳听了庙里边的动静。
如果刘元武是杀散了土匪,带着家丁们一起过来。亦或是王六虎没有失血中箭,刘小木可能都不会选择贸然现身。
但他既然选择冒险救了刘元文出来,就不可能在这时候坐视不管。
更何况他跟刘元武本身也有一些恩怨没有了结。
于是他躲在树上,掏枪瞄准了王六虎,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先送其上路,再将刘元武喊出来。
没有王六虎护着,刘元武等同于断了双臂。既然碰上了,刘小木当然要跟刘元武算算旧事!
夜风忽然变得凌啸,树草犹如月夜下的精灵,肆性放浪的摇曳着舞姿。
刘小木那张稚嫩的脸在树影的摇曳下忽明忽暗,不变的是那个眼神如水般的沉着。
两人对视了几息,刘元武倏然失笑:“哈,你果然还是那个刘小木。”
刘小木觉得他在说废话:“我还能是谁?”
刘元武盯着他看,像是要验证自己的话:“来的时候王叔在跟我聊,你是怎么能做出这些举动的。莫不是中了什么邪,有其他东西占了你的身子。”
“我原本也这么想来着,现在看你,反而更真。”
刘小木撇撇嘴:“听起来你好像特别懂我?”
“你进府的第一天,母亲就从你眼神里看出来,你天生妖智,是个不祥之人。别的孩子眼里都是畏惧,都是懵懂。只有你……”
刘元武一边说着,一边拎着刀开始迈步往前走:“你一个下贱的龟种,凭什么眼里会带着骄傲呢?不管我后来怎么教你,你虽然怕我,却没服过我。只要我一看到你眼底的那点东西,我就想把你那对狗眼珠子挖下来。”
天生妖智吗?
刘小木听了简直想笑。
他是一个成年人穿越过来的心智,眼神和表情自然很难掩饰得跟普通孩童一样。
至于说骄傲,不能说是作为穿越者看不起这个世界的人,只是不同环境下的认知差异带来的一点儿小心态罢了。
刘元武的这些话,一半是真,一半是为了分散眼下刘小木的注意力。
刘小木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伎俩骗到,抬手拿枪指准了对方:“别在那胡诌瞎扯了,你再靠近点试试?”
刘元武顿时止住了脚步,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僵,脸色不免有些阴沉:
“你敢这样命令我?”
在淮柳县,他是闻名乡里的富家俊杰,年纪轻轻便习得一身好武艺;在刘府里,他是上下敬畏的刘家大少爷,除了父母,谁都惧他三分。
何曾能想过刘小木敢这样指着他说话。
刘小木嗤笑着回应:“大少爷,你本性里暴戾恣睢才是天生的。你身为刘家嫡子,高高在上,想要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我跟五少爷呢?我们什么都不要,都不争,你还不满意。既然你都没想过给我活路,我为什么不敢这样跟你说话?”
刘元武眼神阴冷,细细打量着刘小木手里的黑匣子,那黑黢黢的圆洞令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你以为拿着这么个东西便能吓得到我?”
“不然呢?”
刘元武虽然没敢往前,但是姿势稍稍变换了一下:“传闻烟雨门里有一种独门暗器,以黑铁竹筑身,内置火石,可像手弩一般瞬发,威力惊人。你手上的,就是类似的东西吧。”
他说着,表情忽的凌厉起来:“但是这种东西操作繁复,击发时会有一息的迟滞。若是七步之外,我或许还会忌惮你几分。而今你我不过七步,你赌我快还是你快?”
刘小木一怔,这傻子该不会是想……
话音刚落,刘元武刀尖指地,壮实的两个大腿猛的隆起,脚底一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来。
他一步迈得极大,两跨交替,两人就拉近到只有一个身位。
长刀斜指着地面,刀尖带起一丝线尘。
一式望月撩天,长刀自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