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安静的顾衍。
倒在地上的顾衍!
地上有血,一大滩血!
“温如暖!”
商陆嘶吼,扭头瞪着眼前的女人,啪啪啪三耳光甩过去,“顾衍出事,我跟你没完!”
担架抬来了,顾衍很快被送去急诊。
商陆追着担架,跟霍定擦肩而过。
霍定站在原地思索两秒,果断扭头跟上。
急诊室。
三个小时过去。
门终于打开。
一直守在门口的商陆马上迎过去,焦急询问:“顾衍怎么样?”
“颅内损伤,脑浆崩裂,我们做了清除手术,接下来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了,做好心理准备,他这种情况,随时都会没了呼吸。”
商陆身子一晃,幸亏她手快扶住墙才没跌倒。
顾衍随时都会死!
这个结果,要她怎么承受?
顾衍是为了救她,不是顾衍,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就是她!
他真的,用生命在保护她!
眼眶顷刻间湿润,一滴滴泪不受控溢出!
她不爱哭,因为没人心疼她的泪,更因为哭是懦弱的表现,但此刻她却没有办法不懦弱!
“商医生你别这样,坚强点,顾医生还需要你。”
商陆擦了擦眼睛,对!
顾衍还需要她!
罪魁祸首,她要为顾衍找罪魁祸首报仇!
商陆瞬间站直身子,“麻烦你们照顾他。”
撂下这话,她风风火火走了。
温如暖,绝对不能放过的人是温如暖!
商陆在心理咨询室找到她。
她在看心理医生。
走进去,商陆揪住她的后颈,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
然后重重扔在地上,居高临下俯视她。
“温如暖,顾衍性命垂危。”
温如暖眼底浸满笑意,嘲讽她:“那你还不去跪着忏悔?”
“我会忏悔,但你,也得忏悔。”商陆眼底的嗜血光芒不再掩盖的盛放,她单手将温如暖一只脚拽着,然后转身,拖着她朝外走。
病房里的医生不敢说话,更不敢求情,就这么沉默地看着温如暖被拖着出了门。
医院从来都不是人少的地方。
温如暖被商陆拖着走这一幕,无数人看见。
“商陆!你这个疯子!”
“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对我是侵犯,我可以告你!”
此刻的温如暖毫无尊严可言。
她红着眼嘶吼叫骂,但商陆熟视无睹。
就这样,温如暖被商陆拽着随便上了一辆车。
“商陆你……”
温如暖被商陆敲晕了。
开车的“司机”瞟了眼后视镜,一路无言。
地下室。
“阿夏。”
商陆叫住了转身要走的人。
轻轻三个字从喉头溢出,“对不起。”
“姐,你不需要道歉。”年轻的嗓音,透着少年感,那顶黑色的鸭舌帽被摘掉,露出那头标志性的短发。
半夏还活着,是商陆没有来得及说出的真相!
如果知道顾衍会遭遇这般意外,她不会隐瞒半夏的情况!她更不会让顾衍离开!
他们还没相认,他们还有那么多误会没有解释清楚!
顾衍若没了,这场遗憾要怎么填?活着的人要怎么过余生?
商陆悔恨交加,她忍着鼻酸感带来的刺痛,上前两步,轻轻抱住面前的人,“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顾衍才出事,我对不起你。”
“这是他的选择。”半夏一张脸白到没有血色,眼瞳也冷静到毫无情绪。
可商陆却知道,她在悲伤。
“阿夏,姐能帮你什么?”商陆疼惜地揉了揉她的头。
半夏阖上冷清的眼皮,低声道:“姐,我想守着他。”
“好。”商陆郑重应道。
温如暖是被水泼醒的。
头顶灯光绚烂,刺着她的眼,在迷离视线下,有个人影逐渐靠近。
待到人走近,她的视线也恢复清明。
温如暖的声音顿时就尖锐了,“商陆!”
商陆竟敢把她捆在椅子上!
这是绑架!
看来她是真想坐牢了!
“是我。”商陆轻应着,手里拿着一把比温如暖脸盘子还大的剪刀。
她轻轻动了动钳子,那寒光在空中张牙舞爪着锋利。
“你想干什么?”温如暖布满惊恐的眼死死瞪着商陆。
商陆把剪刀放在她头顶,敲了敲,说:“帮你为顾衍赎罪。”
“商陆,明明这一切是你的错,是你那么水性杨花,揣着个野种被人嘲笑,他为了挽救你的清白才性命垂危!所以该赎罪的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