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馆内,苏宁易语气平淡,语调也略微有些缓慢。
乏味的知识,在他引经据典之下,听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时高兴,一时烦闷,直至一堂课讲完,大家都还意犹未尽。
三三两两的宗子们收拾好书本,结伴离开课桌,一走出弘文馆大门,都忍不住的讨论起苏宁易在课堂上举例的那些事件。
就连李潇,此时都已经磨磨蹭蹭的走出了弘文馆正门,躲在窗外频频的冲着李琢使眼色。
李琢有点筹措,苏宁易是谁?那可是文人之首,大周的右相!整个大周谁不知道李珏跟李琅都在争取他的支持。
就以目前的局势,谁若是得了苏宁易的支持,那大概率能成为当朝太子。
他虽然也是个皇子,但他有自知之明,他可得罪不起苏宁易。
见苏宁易已经收拾好书籍,就要抬步离开,李琢吞了吞口水,几步走到了苏宁易身旁。
他已经想好该怎么问了,李潇说的对,右相那是对于朝堂,现在可是在学堂,他是学生,苏相是先生,先生给学生解疑答惑,也是应该的吧!
“先生,学生现在遇到了一件难事,很是为难,先生能否为学生指点一下迷津!”
“先生?嗯,你说!”苏宁易撇了一眼李琢,放下手中的书籍,淡然的看向他点头道。
被苏宁易注视着,李琢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被猫盯住的小鼠,他快速的从怀里掏出字帖,打开,摆正。
“先生,您看看这幅字!学生想知道这是什么字体。”
苏宁易随意瞟了一眼:“这字写的不错,字体……”
话到了嘴边,苏宁易却卡壳了,他发现这字体居然是他从未见过的。但仔细一瞧,却觉得这笔风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在脑海中寻找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想起来。
苏宁易面色不变,伸手从李琢手上拿过字帖,顺手一卷,放到了自己大袖的暗袋里。
既然李琢都自称学生了,那他这个作为先生的,拿他一副字,就当是他孝敬的吧!
李琢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懵逼,直到苏宁易再次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籍,都走出弘文馆的正门了,他才勉强回神。
“那字帖……”李琢赶紧追出去,但看到苏宁易回头看他了,他又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我已经许给兄长了啊!”
直到苏宁易上了舆轿,李琢才弱弱的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哇,我怎么给兄长交代啊!”李琢一脸痛不欲生,眼圈都红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琢堂兄,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还不如你呢!我可不敢……”
“……我知道,没想指望你……唉,这可咋办啊!”
“琢堂兄,我想起来了,我兄长昨夜说今日还有事找我呢,我就先走了啊……”
李潇边说着边快步往大路走,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了李琢的视线。
“没义气的家伙!”
……
洛晴桑院子的卧室里,她缓缓收功,睁开了双眼。
归一诀她已经练了半个多月,现在身体已经能适应了,一整套动作做下来,除了练功的时候经脉还有些灼热外,已经没有其他影响。
她再也不需要跟前段时间一样,练完功就需要洗漱换衣了。
洛晴桑心下欢喜,出了卧室来到院子,顺手摘下院子里的一片桂花叶,脚尖一点,跳到了屋顶上。
她调动体内的内力,运劲于指尖,手中的桂花叶便如小刀一般,飞向了院子里那一株成人手腕粗,刚被她摘了桂花叶的桂花树。
“簌簌……”
桂花树摇晃了好几下。
洛晴桑飞身下了屋顶,走到桂花树跟前,只见桂花叶钉在了桂花树根部往上三尺处。
从桂花叶裸露在外的部分来看,应是已经是把树皮完全切透。
洛晴桑心下满意,归一诀不愧是能修炼到先天境界的功法,也不枉她消耗了寿命来练。
要知道,每次修炼归一诀,都需要消耗相应的寿命来推动内力在经脉里运转的。
也就是说,修炼二个时辰的归一诀,就会消耗四个时辰的寿命。
在宗门的记载里,只有三位师祖修炼到最高境界,而其中用时最少的那位师祖,也花了十二年的时间。
“姑娘,奴婢回来了。”
小柳一进院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洛晴桑,她立即从院门口大步跑到了洛晴桑跟前。
“怎么样,还顺利吗?”
“姑娘,锦禄书斋好像换掌柜了,奴婢今日去送稿,接待奴婢的并不是您说的那位四十多岁的掌柜,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公子。”
“还有这事?那稿子锦禄书斋的新掌柜收了吗?”
洛晴桑心下惊奇,换了新的掌柜,那她跟前掌柜签订的契约,也不知道新的掌柜认不认,会不会借机搞事,压她稿子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