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迹浅浅的深呼吸，手中的力度松了一点，恰到好处能让江如说话，“说！”

“我……”

“说！”

“野迹大人，你没有耐心了！”江如和野迹目光对视，双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第一次，江如占了上风。

野迹用了一分钟的时间，进行情绪的稳定，目光看了一眼雷震，提着江如的视线，从窗户外面一跃而下。

数十分钟后，江如被扔在僻静的水牢里。

温度虽然不低，但是水牢里面经过冷冻过的水，是刺骨的寒冷。

从脚底、从身体四周传来的凉意，将他层层包裹住，侵蚀入他的心脏。

野迹在他的正前方慢慢蹲下，从一旁的冷冻柜里面拿出冰块，递送到江如的脸颊上，随后又是下一块儿。

“江如，当初那个女人，生下的，是两个孩子是吗？”

“野迹，你觉得这些重要吗？”

“你告诉我答案就够了。”

“可我如果不说呢？”

“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野迹语气冷冽的威胁，松开手中的冰块。

江如慢慢的被各种冰块包围，寒意越来越强烈，但相反的，他的意识非但没有变的混沌，还越来越清晰。

“你知道的，我不怕死。”

“是吗？”野迹嘲讽的笑，“如果不是怕死，你当初又怎么会帮我做事？”

“是，我当初确实怕死，可我现在一个将死之人，我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

“将死之人，你是觉得我给你的折磨不够吗？”

“野迹，你应该知道我接受过什么样子的训练，所以……”江如布满伤痕的唇角邪魅的勾起，“这对我来说，还是没有作用……”

“你！”

“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漂泊多年，孤身一人，你也威胁不到我。”江如语气平常，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的轻松，“随你。”

野迹停下手中往水中放置冰块的动作，“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这都……不可以吗？”

“知道真相然后呢？”

“我……”

“野迹，放下执念和自己和好吧。”江如目光柔和的看向野迹，眼光中除了惋惜，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怜悯，“真相如何又怎样，人最终还不都是要化作一捧黄沙，在人世间消散……”

“呵呵！”野迹被气笑了，“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现在让我放下执念，你不觉得这既荒诞又可笑吗？！”

江如摇头，闭上眼睛，没有再回答。

他大概是疯了，竟然想要感化野迹……他和野迹算是半个一路人，他无爱无喜，所以格外适合当一个冷酷的杀手，但野迹不一样，他有所爱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和他爱的人有关。

“江如，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告诉我，当初那个女人，她到底生下几个孩子！”

“两个。”这一次，江如没有再多说话，言简意赅的回答了野迹的问题。

野迹都能察觉到当初的不一样，那南肆，十有八九也差不多知道了。

南肆知道，那野迹，就不敢再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