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敲门,端咖啡进入,衣一依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
“你慢慢说,不急。”
“我妈妈,是被拐卖的。很多年前被拐卖到山区做童养媳,犯罪团伙主谋就是那个人和成天晓。这是我后来查到的,但是我没有铁证,因此说什么,都是空口无凭。”
“我不断的走访调查,查相关的法律条文,不停歇的寻找可以解决问题的人和机构,但收效甚微。”
“后来我才知道,我交上去的证据和材料,都莫名被拦截。而那个人总会第一时间得到通知,每一次被发现,都会遭到比上一次更严重的鞭打谩骂。但我‘死不悔改’,从明面上上诉转为暗地里搜寻证据。”
“妹妹们还小,有很多事情他们不懂,不不不,她们懂,只是不敢懂……”
“我上过一段时间的学,学过‘象’的故事。我绝不能因为害怕疼痛,而放弃寻找公正。也不能因为肌肉记忆,而放弃法律赋予我的自由。”
“母亲在经年累月的虐待中,被折磨成精神病人,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妹妹们身上的伤疤也不少,虽然我替她们挡了不少,但还是被打到了…”
“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我穿白色的衣服,是在提前给那个人祭奠……”
“可是一次接着一次的失败,以及周围人看向我们的白眼、轻视,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放弃……”
“但是…我相信希望的存在……”就像我相信你。
“那天你跟着我回家,其实我隐约是知道的,对,对不起,利用了你……”
半糖挑眉,“继续说。”她要是连这个都发现不了,那她这么多年真就白干了!
“你,你真的不怪我?”衣一依不安的绞着双手。
“与你无关。”半糖小品一口咖啡,又慢慢放下。
半糖:①卧槽!②好苦!
“我让你不要管,其实我是在试探你…”你也不怪我?
衣一依小心翼翼的观察半糖面部表情,看了半天,发现什么也看不出。
“嗯。”半糖点头。
“也,也差不多就这些了。”
衣一依仰头,举起咖啡放在唇边,十几秒的时间,杯中见底。
舌尖品尝到的苦涩,不及内心的万分之一。
“关于阿姨被拐卖的资料,你收集了多少?”
“不多,而且大多是听人口述,缺乏实质性的证据。我小时候听妈妈说过一些,但那时候太小了,回忆起来,只记得妈妈原来姓衣,她的原生家庭虽谈不上富裕但很温馨,妈妈有时候意识清醒了,总会谈起姥姥…”
“其它的,就是周围邻居的一些口述。”
衣一依拿袖子擦了下嘴角污渍,大脑飞速运转,绞尽脑汁想自己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半糖单手揣进兜里,手指不着痕迹的动了下,细微的‘嘟’声,完全被她咽咖啡的声音遮挡、隐匿。
云城,娇奢小区。
房门关上,漂亮女人被来者抵在墙上,美丽妖冶的红唇吐气如兰,“天晓哥,这还是白天呢,忍不住了?”
“一想到你这个小妖精勾人的样子,我哪里还能忍得住!”男人撕碎女人的长裙……
一番酣畅淋漓的运动后,女人脸色微微发白,仿佛被抽掉全身力气,虚弱至极,男人扑在女人身上,再一次……
数不清几个小时,天色渐暗,男人像平日里那般,在床头扔下一张卡,赤条条走到衣柜前,找出一套高昂定制的西装。
穿戴整齐后,看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最近多休息,过几天我再来。”
房门一开一合,热烈暧昧的气息瞬间沦为寂静冷凄。
女人强忍着困倦,捂住肿痛的部位,去浴室冲刷身体。
她叫夏天。
几年前被绑架拐卖到此地,每日做着低贱可耻的接客营生,一年前,她被成天晓选中,成为他的地下秘密情人。
他要,她便给。
日复一日,每日如此。
伺候一个人,总比以前那般好过多了……
冰冷的水,从头顶浇至脚趾,唯有如此,她才能觉得,自己…好像是干净的……
前阵子成天晓给她介绍了一个小姑娘,让她教唆。小姑娘年纪不大,但眼里没有半分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粹烂漫,成天晓‘善解人意’的给她们十分钟时间独处。
她在她手上写下两个字【逃吗】。
她淡淡嘲讽,脸上不知是苦笑,还是对她的嘲笑。
其实……她早已认命。
家境窘迫,被亲生父母三番五次的倒卖换钱变现,她早已对这世间麻木,她不是没有努力过,不是没有想过给自己讨个公道,但是报案,接待她的人,总以为她是在和家长闹脾气…
她报案的次数多了,他们嫌烦,直接置之不理…
之后的某一天,她听到令她心如死灰的对话,她的父母,竟然与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