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问,“你,还不出去吗?”
“你放心,我不看你。”我担心你想不开。
“可……算了……也不重要了……”欧阳烟火自嘲的笑笑,脱掉大号浴巾开始洗澡。
水混合血迹流下,白洁的地面染上鲜艳的红。
言诺在原地乖乖坐着,没有回头看,哪怕是一下。
“我洗好了。”
“我,那我给你找衣服。”言诺起身去自己卧室,脚下生风,生怕下一秒回来就看不见欧阳烟火。
“给你穿。”
“只有……内裤?”
“没……没新的……你,你将就着穿。”言诺双眼紧闭,憋红了脸。
怎么就忘记多储存一些内裤了呢……尴尬的脚趾快抠出一条内裤。
“好。”欧阳烟火刚打算拒绝,后来想想,一无所有的自己又怎配矫情呢……
“你穿好了吗?”言诺伸手捂住自己欲睁开的双眼,努力让自己做一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嗯。”
“那我给你上药。”言诺伸手打算拽一下欧阳烟火,下一秒又尴尬的缩了回去。
白洁的床上,在暖橘色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温暖。
欧阳烟火只穿了一条黑色内裤,dddd。
言诺无暇顾及,满心都是控制好手下的力度,轻点、轻点、再轻点。
“嘶——”欧阳烟火轻呼出声,“我弄疼你了?我,我再轻点儿。”
“没事的。不疼。”比起外伤,内心的疼痛才是致命的,“你要是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的。”
“谢谢你。”欧阳烟火转头道谢,眼里泛着晶莹。
要不是他,怕是他的命令会成为现实。
他现在很乱很乱……
原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坚定,他们两个就有可能回到最初。
可是……一切不过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罢了。
他麻木的洗澡,拼命地冲刷掉身上的痕迹。
虽然……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可以忽略不计。
言诺来的还是很及时的,他躺在他身下,被他紧紧抱住,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那一刻他竟然在想,有个人陪自己赴死,好像也不错。
奈卿不会回来了,更不会再碰他。
因为今天,他脏了。
他的老公,爱自己永远胜过爱他。
“对不起……”言诺将欧阳烟火的头转回去,继续给他消毒,“清洁伤口很重要,可以避免感染,你忍忍。”
“呼呼~我吹吹就不会太疼了~呼呼呼~~~”言诺语气柔和,手上的动作变的更加轻。
欧阳烟火哭了,开始抽泣,嚎啕大哭的样子像极了吃不到糖的小孩儿。
言诺瞅准时机,将药全部倒上去,紧接着拿过纱布,将欧阳烟火包裹成了薄款木乃伊。
欧阳烟火呆愣愣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浴袍,每一颗扣子都系上了?
“哭好了?”言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下一秒怀里撞进一个人,把他下巴都磕疼了,“嘶——”言诺轻哼一声,下一秒就被欧阳烟火的惨叫声盖过,紧接着,“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呜呜呜——哼哼——呜呜呜——”
言诺纠结的拍了下欧阳烟火的后背,用行动安慰他。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啦别哭啦,哭成小花猫可就不好看啦~今天就当做了一个梦,乖乖的,不怕不怕……”言诺绞尽脑汁把自己能想到的安慰人的话说了个遍,终于让怀里人睡着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哭累了。
布满灰尘的土胚房,蜘蛛结下密密麻麻的网,捕获了今日晚餐。
妖冶的红色,在燃烧着的蜡烛映射下,渗人惊悚。
“今天的视频拍到了吗?”低沉喑哑的男性嗓音,意味不明的问。
“拍到了,野迹大人。”黑衣人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双手将自己的手机奉上。
与红衣人坐在同一处的奈卿攥紧拳头,神经紧绷,下颚线紧抿。
“啧~还真是个可人儿呐~”不堪入目的画面,野迹看的津津有味,食指摁下音量‘+’键,土坯房内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尽是手机内传来的、稀稀疏疏的喘息声,难分是谁。
奈卿指尖嵌入掌心,牙齿紧咬下唇,血珠冒出,流入咽喉食道。
“小黑黑,这声音听着,是不是很悦耳呀?”野迹勾唇轻笑,黑衣人点点头,眼底的黑色泪痣惹眼极了。
“那你给我喘一个,怎么样?”
“野迹大人还是不要戏弄黑土了,这种事,当然还是奈卿更适合了。”黑土黑黝黝的脸上没一丝表情,讥讽嘲笑的语气与面部表情极度不匹配。
“说来还真是可惜,我到今日,都没听过小奈奈的呼吸不畅是什么样子呢。”野迹关掉手机,挑起奈卿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媚眼如丝,但对方太善伪装,一点异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