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看他是真得喝醉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佳佳，你要不要来我部门，你要是来，保管你混得更好。”

“不用了，葛总，李姐对我挺好的。”许佳说完，想回自己的房间去，葛总上前一步又拉住了许佳。

“喝一杯嘛，哪个下属不跟领导喝酒的。”说着倒了一杯，就往许佳嘴边送。

大家并没有看到葛总纠缠许佳，其他人在客厅中间沉迷地蹦来蹦去，许佳沉声道，“放开。”

音乐的声音有些大，葛总什么也没顾，手里端的那杯酒摇摇晃晃，许佳一下攥上葛总拿酒的那只手的手腕，使力往下掰了一下，葛总吃痛喊着，“疼，疼。”

葛总手里的酒杯快掉了时，张楚回来了，看到许佳正攥着葛总的手腕，葛总呲牙咧嘴，看起来很疼。

他立刻上前插到许佳跟葛总中间，葛总顺势倒在了他身上，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没有碎，发出来的声音也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没有人发现这一幕。

“我来吧。”张楚对许佳说。

许佳向他点了点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关上门的那一刻，世界忽然清净了下来。

她倚在门上，脑子里混乱的不行，她走到梳妆台面前，坐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口红一天了也没掉色，鼻尖有些发红，两边的脸颊上也是红彤彤的。

眼睛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气氛，变得很亮，但下一刻许佳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她一股脑将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那块唇印，看起来挺深的，心情更加烦躁了，也不知道擦粉管不管用。

她往桌子上看了看，想找自己的粉饼，但忽然停顿一下，自己一直放在梳妆台上的那个木箱子好像被人动过。

她打开箱子看了看，箱子里放得是她一直以来画得素描，她是个大一生，学得美术，对箱子里的画十分看重，她拿起箱子开始查看里面的画，反复确认了几次，少了一张。

她想了想，推开门就出去了，没人注意到她心情的激动，许佳在躁动的人群里走来走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张楚坐在沙发上发现了她，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了，他有些疑问的看着许佳。

“佳佳，佳佳。”李想在人群里看见了她，向她走来。

许佳转到沙发这边，沙发上坐满了人，旁边也站着几个人，围起来的桌子上有几个酒瓶横七竖八得放着，透明的液体在眩晕的灯光下，变得有些魅惑，流了出来，几个人划着拳玩游戏。

许佳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桌子上，自己一直要找的东西，她一股脑冲到桌子旁边，张楚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许佳不知为何也看了张楚一眼，几个划拳的人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继续划拳。“来来来，别停，别停。”

张楚发现了许佳的不对劲，许佳明显地已经胸口起伏起来。

当李姐走到许佳旁边时，许佳将桌子上那张画一下抽了出来，画上还放着一杯酒，酒杯猝不及防般倒在玻璃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里面的液体随着碎了的酒杯一起四溅开来。

桌子旁边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有个女的叫了一声，客厅那伙蹦迪的人停了下来，向桌子这边看过来，音乐还在大声地响着，许佳语气严肃，一字一句地问，“这是谁干的。”

许佳举起来的画上有了一块污渍，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有个人去把音乐关掉了，屋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佳佳......”李想犹豫地说。

“不好意思啊。”一个面对着许佳，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男人说，“我们就想欣赏欣赏，没想到不小心，给弄脏了。”

“这叫不小心？这张画原本老老实实躺在我的房间里。”许佳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字一句但尽量克制着说。

青年男人脸上有些过不去，大家都向这边看了过来，他感觉自己面上挂不住，有些不耐烦地说，“佳佳，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许佳平静地看着青年男人的眼睛，李姐握住她的胳膊，安慰道，“佳佳，他没分寸，别生气啊。”

许佳往桌子旁走了一步，停顿了一下，青年男人心里有些发毛，直直的看着许佳的举动，直到自己的脸被泼上了冰凉的透明液体，刚才许佳弯腰拿起了桌子上一个酒杯，酒杯里的液体满满的，对着这个青年男人的脸就泼了上去。

青年男人一下站了起来，李姐见势不好，立刻上前将许佳护在了自己身后，坐在青年男人身旁的张楚，站起来，把青年男人生生地压回了沙发。

许佳没再跟他对峙，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佳佳，佳佳......”李想喊着。

大家摇着头，可能是觉得不至于到人身伤害的地步吧。

“不就是一幅画嘛。”青年男人嘟囔着。

李想有些烦躁，对那个青年男人喊了句，“你他妈懂什么是艺术！”

说完后她向许佳房间走去，大家的兴致有些消退了，关掉的音乐也不打算再打开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