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杀了吧。”
“皇、皇上,饶命,小的实在不知。”
小三子匐在地上,不停地叩头,身上止不住的颤抖。
而周围的人,早就见过了这些,根本没有任何人会为他求情。
主子的命,跟他们的命本来就不同,一入宫门,生死从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拖出去,碍眼。”
季墨言有些厌烦,眉头不由一皱。
寝宫
初夏时节,纵是三更天也热的烦闷,树上的蝉鸣声不时传出,吵得人无法安睡。
“陪我出去走走?”
季墨言躺在紫檀木镂空雕花的床上,睁眼看着房顶,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消多时,从房梁上纵身飞下一人,那人一身黑衣,手上拿着一把长剑。
与宫内人不同,他的身上似乎多了几分江湖习气。
“又想出去?”
“算了,时辰不够明天还要应付那些老狐狸,陪我出去走走吧,睡不着,烦。”
此刻的季墨言有些不同,多了些市井泼皮般的无赖习性。
翘着二郎腿,嘴里不时还吹着几下口哨。
沈严有些无奈,看着床上的季慕言,也知他的不易。
明明是个快意江湖的少年郎,却非得装副心思深沉的模样。
“墨语,你真的要等到他醒过来?”
“不然呢,我若现在走了,朝上那些老狐狸必定不会安分,他们之间怎么斗我不在意,但你想过那些百姓吗?那些人要怎么办?”
“你要是被发现呢?”
“发现就算运气不好,不过你知道的,我赌牌可从来没输过。”
沈严失声一笑,他果然是他,什么时候都这般自信。
如同三年初入京城那般。
“娉婷说想见你,被我安置在城郊的一处院子里,清静的很。”
听到娉婷二字,季墨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
她竟然还不打算放弃。
残月倒挂半空,零散的几颗繁星依稀作伴,远处孤独的打更声不时传出。
一种说不出的清冷孤寂包裹着季墨语,明明是初夏,却有种从骨子里生出的冷意。
“此生此夜不长见,明月明年何处看,沈严,你说明年我还会被困在这里吗?”
“你想走,何时都行。”
季墨语苦笑许久,终是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