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王南下换防,神京城内没有引起震动。
因为都知道安平郡王一直赋闲在家,这次是皇帝给安平郡王安排职务。如此功勋封王者,一般都是外调镇守一方。
当年的南安郡王、北静郡王、西宁郡王、东平郡王都是如此。只是后来北静郡王水溶袭爵之后,才留在神京。
所以,安平郡王南下,也是情理之中。
江南却震动了。
安平郡王功勋卓著,乃是行军布阵的行家,一举荡平蒙古,建奴都直接远遁。
一些原本心思不定之人,立即坚定站在了朝廷一方,而有些人,越发极端。
在某处山村。
院子中,一个蒙面女子,在十几个彪形大汉的守卫下,坐在桌子前:“你们这群蠢货!”
几个中年低着头,满脸惶恐:“圣女,我们...”
“哼!”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打断他们的话头:“说你们是蠢货,都是抬举你们。自古杀官造反,那是在天下乱起之时。如今周廷还在苟延残喘,不到行动之时,如今朝廷鹰犬安平郡王南下,我们会很麻烦!”
“现在周廷颁布新法,征收商税,定制新的盐税之法,不允许私人买卖,圣女...我们...”
一个中年,在夜幕中有些不甘:“再有圣教供奉,我们也是力有不逮。”
“蠢货!”
蒙面女子眼眸冰冷:“你们坏了圣教的大事!”
“现在回去,该交税的交税,支持盐课改革,一切都要顺从!”
蒙面女子站起身来:“不留蛛丝马迹,不留任何把柄,迷惑南下的安平郡王,另外,圣教还有其他动作配合你们...”
“要是再敢破坏圣教计划与大事,就等着死吧!”
......
“姐夫,今儿上元节,咱们吃什么?”
半个月行军,刚到淮河一带。
到了这里,天气已经没有这么冷。淮河北岸,大军驻扎。
姬允祥吃了半月军粮,感觉嘴里都淡出鸟来:“要不要吃一顿肉?”
“没有猎到猎物?”
贾蓉抬起头:“所以,将一位老乡的羊偷了?”
姬允祥打了一个冷战,连忙说道:“姐夫...”
“叫将军!”
贾蓉起身,站在姬允祥面前,俯视着姬允祥:“军中没有亲情,只有军法!”
心中暗道一声苦也,姬允祥解释道:“那个,我是留了银子的,留了三两银子,足够买两头羊的。”
“哼!”
贾蓉冷哼一声:“你在宫中无法无天成了习惯,在宫外也是敢无法无天?”
姬允祥低头,实在是这个便宜姐夫个头太高,他需要仰头才能注视那双眼睛。
要说无法无天,也没有无法无天。
不就是烤了太上皇养的锦鸡?
那次挨了打好不好?
“本将三令五申不准扰民,见田绕路,遇村避开。”
贾蓉冷视姬允祥:“这些普通士兵,都能做到,你为何做不到?他们是为了大周江山,忍受赶路的辛苦,你为皇子,他们何尝不是为了你的江山?”
“而你,虽然身份没有暴露出去,也要以身作则。”
脸色大变,姬允祥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一路走来半个月,只是吃粗粮,都没有什么油水。他就看到了一家院子里有一只羊,留下银子,他抱着小羊羔就跑。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敏捷、快速做一件事。
但是...这件事情很隐秘,这个便宜姐夫,如何知道的?
坏菜,我就想问问上元节吃什么,你倒是直接,给我吃板子啊。
不,是军棍!
这是要人命的!
“我错了...”
姬允祥连忙认错。
“哼...”
冷哼一声,贾蓉眼睛里一抹笑意一闪而过。
你这小子,还真是深知我心。
最近军心涣散,急行军赶路,粮草供应不急,没有什么油水,姬允祥就犯了错。
万事就拿典型惩罚,才能震慑军心:“来人,请冯副将,各位将军。”
贾蓉这三万大军,单单千户就有三十,昭勇将军十人,昭义将军六人。而一般帐议,四品昭勇将军以上才有资格参加。
身子一哆嗦,姬允祥小声道:“姐夫,来真的啊。”
先不说他的身份是皇子,好歹我是你小舅子,就不能藏私一点?
军中将军,哪个这么认真过?
前两天,打昏一个亲兵,埋在雪堆里,冒充亲兵入帐,被这个便宜姐夫打了几个爆栗,现在额头上还像是长着犄角没好。
头盔都戴不上。
这次要打军棍?
“军法不藏私,你不要心存侥幸。”
叫一声姐夫,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