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公里,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湛晖走的不快,云南的森林有种特殊的神秘,奇奇怪怪的蘑菇到处都有。
两人穿行而过的间隙,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等走出了密林,湛晖精神都有点恍惚了,背上的明栖早就没了声音。
迷迷糊糊睡的很安详,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
自己脖子上感觉到的那一点湿润,很有可能是她流的口水。
眼前的灯火,是个小村子,背靠青山,很有古韵。
建筑的古味颇重,不是建设精美的那种古城。
是那种返璞归真的乡村味道。
湛晖背着睡很香的小姑娘,走进了村里,挑了一户亮着灯的人家。
抬手叩门的时候,明栖就被吵醒了。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又摸了摸自己嘴角的口水。
迷蒙的看了一眼之后,又一气呵成的用自己袖子给抹干净了。
湛晖看的眉头一跳,决定以后还是备包湿巾在身上。
敲完门之后,院子里有了动静,是个妇人的声音。
“谁啊?”
这句谁啊,带着浓重的乡音,湛晖听的有点吃力。
但还是赶紧用普通话回道:“您好,我们是来旅游的,能在您这儿借宿一晚么?我们付钱”
朱红色的铁门传来了响动,门开了一条缝,里面是个身量不高的妇人。
她警惕的打量了一眼湛晖,和站在旁边的明栖。
略微想了想之后,就对着两人说道:“一个人一百”
湛晖听了,本想一口答应下来。
可转念一想,自己的钱包早在西安的时候,就被那几个绑架他的混混给缴了。
倒是平时抠抠搜搜的明栖说道:“好”
两人进了门,妇人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偏房。
云南是旅游大省,常年来的游客络绎不绝,其中还有不少的背包客。
像是这种未经开发的小村子,更是年轻人追捧的地方。
深夜回不去,来村子里投宿的人很多,村民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间偏房,很早就被自家男人从谷仓,改成了一间乡村版大床房。
妇人开了房门,月份眼看着要到年关,没有供暖的村子里。
屋里寒气逼人。
床上只铺了一层褥子,两个枕头,被子也是薄的。
肉眼可见的寒冷,湛晖看的皱了皱眉,但也说不出嫌弃的话。
这会儿再耍少爷脾气,画面就会很好笑。
妇人开了门就走了,过了一会儿又送了一个炭盆过来:“屋里没炉子,冷就烧炭,炭钱五十”
明栖坐在床边点了点头,从包包的夹层里拿出了两百五十块的现钞。
想了想,又拿了五十块钱出来,一共三百,一起递给了妇人。
“阿姨,有没有吃的,给我们一点吧”
屋里没有顶灯,只有床头上夹着的一个小台灯。
明栖坐在灯光之下,大眼睛被光映的很澄澈。
她面相讨喜,带着些幼态的可爱。
妇人收了钱,倒也没嫌麻烦,去厨房拿了二十多张干乳扇。
又拿了两幅长筷子:“你们拿筷子撑在炭盆上面烤,烤软了吃”
明栖点了点头,说了多谢,妇人这才转身离开。
湛晖坐在床旁边的一个有靠背的椅子上。
看着明栖蹲在地中间的炭盆面前,盆中的火光闪耀在她的眼睛里。
湛晖也蹲了下来,两人的手放在了炭盆上。
明栖一边烤火,一边看向了湛晖。
很奇怪,明明只该有一个擦肩而过的缘分。
可现在,两个人却窝在一个炭盆前烤火。
好神奇。
明栖拿过了妇人搁在桌子上的乳扇,笨拙的用筷子撑了起来。
搁在了炭火上之后,好奇的一直盯着看。
湛晖看在眼里:“没吃过这个?”
明栖点了点头,湛晖从她手里把乳扇接了过来。
重新缠卷了一下,又把乳扇压低,更靠近炭火。
慢慢的翻转着烘烤,明栖抱着手蹲在旁边,很崇拜的看着。
湛晖一乐:“厉害吧?”
明栖点头:“厉害”
湛晖烤了烤,似是想起了什么:“我身上这裤子哪儿来的?”
明栖顿了顿:“从晕过去的保镖身上扒下来的”
“我说呢,挺机灵”说话间,又抬手在明栖头上摸了一把。
像是在奖励她的聪明。
乳扇烤的差不多了,散发出一阵阵的香气。
这两天,他们俩都超负荷运转,正经饭也没吃上几顿。
湛晖从筷子上,撕下了一块烤乳扇,喂进了明栖嘴里。
明栖嚼了嚼:“好香”
湛晖笑道:“这个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