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宋温听被吓得不轻, 仓皇间抬头看向顾吟，在意识到她猜的是那个意思后，瞬间脖颈染上绯红。

“没...没有。”

宋温听磕磕盼盼解释, “我们...就一见钟情, 所以...”

她顺着刚才季晏舟打趣沈禾卿的话辩驳, 说完却心头却一空, “一见钟情”的是她，而不是说这话的他。

“到底钟的哪门子情，需要偷偷领证？”

她语气依旧是冷的, 热茶也浸不透半分。

宋温听小脸微沉间，身侧的季晏舟靠近，自然用大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引起片刻的颤栗 , 还不论他骨节分明的指节顺着往下，指腹滑过手心，炙热的掌心相贴, 蓬勃跳动的脉动清晰可触。

“顾老师，这件事怪我没有考虑周到。”他语气少有的温和有礼, “是我哄着她跟我领证的，如果能让你消气，让我做什么, 我都甘之如饴。”

手里细细密密出了一层汗，宋温听不由转头看向身边人。

在她这么多年的印象里, 他何时出现过这样语气, 真诚地踏实感, 让你心甘情愿做那只扑向这团热烈的飞蛾。

“阿卿, 把这拿去泡两杯茶。”顾吟示意身后的沈禾卿, 桌面的茶盒被拿走，宋温听悬着的心也落下。

“季晏舟？”顾吟眼神顺着俩人交握的手看向男人宽阔和肩背，她终于拿正眼看他了，语气也缓和不少，“这件事你奶奶知道吗？”

“上午给她打过电话，”掌心的手下意识动了动，却很快被季晏舟大手轻握，他认真道：“等会儿我们会回去看她。”

这下顾吟神情才不那么严肃，她让他们往桌前的两道雕花木椅上坐，正巧沈禾卿端着热茶放在了两人面前。

“消气就不必了，只是我再多说几句。”顾吟眼神看向宋温听娇嫩嫣红的脸颊，语气带了点嘱托的慎重，“我从小就看着她长大。”

宋温听看向女人已然布满皱纹的眼尾，突然鼻酸。

“看着软，其实骨子里很倔。”顾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也很有主见。她外婆走时，愣是在我们面前一滴眼泪都没掉，只是晚上睡觉不知道哭湿过枕头好几回。”

轻咬着唇瓣，宋温听慌忙垂下眸子，不敢再看顾吟。

“学琴也是，一段没练好，不睡觉也要固执练。” 她怅然若失道，“所以，我们听听很好，你别欺负她。”

一颗晶莹的泪珠猝然砸上手背，季晏舟瞳孔一缩，立马垂眼去看她。那滴温热烫着他眼底深幽。

“听听，以后有人替你外婆照顾你了。”顾吟微叹，“你也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她起身，开始下逐客令，“行了，今天就这样，都回吧，我去听会儿琴。”

顾吟从很早开始，就每天只吃一顿简餐，天将擦黑就要睡觉。宋温听知道她习惯，也不好继续打扰。

三人出了院子，直到屋檐下的红灯笼亮起，她回神，想起刚才的眼泪就丢人，脸热的想独自往外走，但一扯动才发现，季晏舟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放。

轻微挣脱，手心浸满湿意，也不知是谁的。

“听听，你..我们单独聊一会儿，可以吗？”

沈禾卿想起不久前在这里的相遇，还是没敢相信她已经和这个陌生的男人结了婚。

宋温听踟蹰间想起刚才季晏舟说的要回去看季奶奶的事，拒绝的话落下：“今天不太方便。”

沈禾卿紧紧蹙着眉峰，看她表情好一会儿，又露出点尖锐来，“听听，你冲动了。今天你这件事做的跟我有什么区别？婚姻不是儿戏，你...”

“你谁？”他没说完的话硬生生被季晏舟打断，他懒散的眉目轻落。

沈禾卿这才正正当当的介绍：“我是听听朋友沈禾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

“关系怎样，关我什么事？”

他又打断，但语气浮出熟悉的浪荡来，他扯着宋温听靠近。

再出声地语气却堪比夜色凉风，直往心上刺，“我只知道，我太太还轮不到任何人指责，包括你这个青梅竹马。”

心像放在油锅里煎烤，因他那句“关我什么事”引起的落寞，又被后来的“我太太”治愈。

或许他的本意是，她顶着“季太太”的头衔，就该被他维护。

宋温听揣着那颗心，跟上季晏舟长腿，很快把沈禾卿甩在身后，俩人随即上车，周辰闻声从前座下车。

“砰”一声车门关上，但季晏舟却没上车，他丢下一句：“抽根烟。”

便划拉出一个未接来电，拨了过去。

从后视镜里，能看到他指尖那点猩红，和举着电话的那半截手臂的蓬勃有力。

车内密封性很好，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只看到挂完电话的最后，他俊逸侧脸落下来的点颓丧。

很快，车门再次被打开，他裹挟着一身清冷的气息压过来，带着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