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计未成呢！等我觉得到时候了，自然会收拾他们！眼下必须得忍辱负重。”说着萧惜雪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届时先还她一百巴掌！”

“宁氏打了你？”凤英卓猛地拽开萧惜雪的手，看到她的脸颊微微透着红。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萧惜雪竟有些不知所措。

萧惜雪本来已无大碍，只是与他视线相对的刹那，脸颊皮肤血管下，莫名升起热意，那掌印看着更红了。

“小事。小事。”

凤英卓似是还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再说。

二人无话，一路到了长生宫，凤英卓本想守在外面，却不想萧惜雪竟邀他一同进去。

“皇后是我娘，也该让她瞧瞧她的女婿。”萧惜雪说完，又怕凤英卓误会，忙补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长生宫的门前站着两个侍卫，见到萧惜雪便也没加阻拦，立刻放行。

柳皇后此刻正跪在佛堂念经。

她听到门开声也并未回头。

“母亲。”

听到萧惜雪的声音，柳皇后敲木鱼的动作戛然而止，宫内登时安静下来。

她缓缓回头。是一张未施粉黛的脸。

柳皇后记得今日是萧惜雪回门的日子，可她没有想到，萧惜雪会来看她。

而且她还带着他的夫君一起来了。

柳皇后缓缓起身，走向萧惜雪：“三公主，你来了。”

她的语气克制，声音却颤抖着。

纵然这女儿对自己没什么感情，也并未将自己视作母亲，可她始终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每次，她都想好好抱抱自己的宝贝，可她的孩子却将她拒千里之外。看着她来，看着她例行公事般行礼问安，然后看着她匆匆离去，留自己一个人默默垂泪到天明。

“母亲，孩儿来给您请安了。”

母亲，孩儿。

这是自打萧惜雪被宁贵妃带走后，她第一次听到萧惜雪唤自己母亲。

从前萧惜雪只喊她皇后娘娘。

柳皇后只觉鼻头一酸，泪便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萧惜雪见柳皇后垂泪，心中也不好受，急忙掏出手帕去为她拭泪。

柳皇后顿觉羞愧：“是我失态了。”

看着柳皇后如此小心翼翼，萧惜雪暗骂从前的三公主铁石心肠。

“这就是驸马了。”柳皇后来到凤英卓身前。

“儿臣拜见母亲。”

听到凤英卓喊自己母亲，她顿觉心中敞亮了不少——这意味着他是认这门亲，认这个新夫人。

“快坐，不过我这里没什么好茶。”

凤英卓和萧惜雪落座，柳皇后连忙给二人倒水，柳皇后摸了摸瓷碗，没有茶也就算了，水也是凉的。

“母亲，这长生宫连个端茶倒水的没有吗？”萧惜雪问道。

“从前是有的，我把她打发走了，免得在这跟着我耽误一生。”

在萧惜雪内心的最深处，还残存着一些和柳皇后的回忆。

柳皇后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是个不折不扣的良善之人。可偏偏这么善良的柳皇后，竟落得这番境地。

“母亲，你再等等，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柳皇后笑了笑，拉住萧惜雪的手：“公主，我在这很好，我只希望你同驸马好好生活，切不要再卷入这是是非非之中了。”

“母亲！当年你是被宁贵妃所害，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你断不可就此自暴自弃。”

闻言柳皇后露出诧异神色。

她虽与萧惜雪许久未见，可她的女儿她是知道的。

这不像是她能说出的话。

“母亲，从前情势所迫，我才不得不装痴扮蠢，依附于那宁氏，故意与你疏远，而今我以逃离她的掌控，再不必受她掣肘了。”

“雪儿。”柳皇后再次泪眼婆娑。

萧惜雪希望自己这番话能让柳皇后的心好受一些。

“母亲，以后你有我，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凤英卓看着母女二人相拥，也不禁触动。

柳皇后的反应不像是假的，那她之前说的也都是真的。

“雪儿，为娘不要你为我讨公道，只要你好好的，为娘就死而无憾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对了，让女儿给你把把脉，看看身子如何？”

说着萧惜雪将手搭在柳皇后的脉搏处。

“雪儿还会把脉。”

“那是，我会的可多了。”

柳皇后的眼中满是欣慰。

不大一会儿，哥哥的声音在萧惜雪的脑海中响起：“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营养不良。”

“母亲，你素日是不是都不吃肉啊？怎么身体这样虚弱。”萧惜雪自动将营养不良翻译成他们听得懂的话。

“吃斋念佛，哪有吃肉的道理？”

柳皇后话虽这样说，可萧惜雪敢笃定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