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公路时宽时窄,两边的树木一会儿是国槐一会儿是雪松最后是挺拔的白杨。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南璟航,这梦中夏洛葵举着一个油炸大长腿,对南璟航晃动着问他:“我吃饱了,南五爷你吃吗?”
那条腿又直又长,绝对是南世冉的!
南璟航吓得一个激灵醒来。
距离难民的地方越近,南璟航就越紧张。
他坐在一马当先冲进帐篷内,还未说话,便见一个灾民半躺在道旁,揉着肚子道:“这顿饭吃得真饱。”
旁边的灾民剔着牙道:“好久没有这么饱过了,我都吃出了肉味儿。”
吃饱了?肉味儿?
南璟航汗毛倒竖怔在原地,扯住一个前来接引的工作人员,喝问道:“南世冉呢?”
工作人员被他的气势吓坏,颤抖地抬起手,指向远处的大锅。
那口锅黑黝黝,很大,还冒着热气。
南璟航如遭雷击腿脚发软,正要蹲坐在地,便见大锅后面走出一个人。他手拿烧火棍,敲着锅看向南璟航:“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得到晚上。”
正是南世冉。
南璟航大步向他走去,他想痛揍对方一顿,像几个月前在家门口那次一样。这次最好打得他满地找牙。父亲不在,他也不能告状。
可南璟航还没有走过去,便见南世冉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不过还是要多谢五哥,晚饭有着落了。”
五哥……
南璟航扬起的拳头停在空中,被南世冉的笑容感染,捶不下去。
严耀春带着几分怨气大声询问:“南五少,我们……可以去卫生间了吧?”
有了粮食,灾民的情绪得到安抚。
接下来分发冬衣,依旧是排队领取。
南璟航决定在这里睡一晚。
他其实更想住在不远处的帐篷,但跟着他来的保镖累得不想动弹,严耀春那几个人睡了半天还没有醒来,跟死了一样。南璟航也就只好答应在车里将就一晚。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钻出车外去找南世冉。
“你怎么不睡?”南璟航裹着毛毯,露出一颗圆脑袋,艰难地挪步到南世冉身边,询问道。
“我等医生们回来,问问有没有急症的灾民。”南世冉道。
南璟航这次来,还带来几个医生。
凡有灾害,易生瘟疫,南世冉很重视医生的问诊。
南璟航打了个哈欠道:“小七啊,不是哥哥说你,就你这样的身子,是不能虚耗的。你还想不想娶老婆生小孩了?行不行啊你?到时候要是不行,哥哥可以代劳洞房。免费!”
南世冉坐在应急灯下,柔和的暖色光芒笼罩着他的脸庞。他对南璟航抿唇笑笑,问道:“你今天来的时候,怎么那么着急?”
“呵!”南璟航干笑一声,裹着毛毯坐在石头上,有些气恼道:“还不是那个女魔头,说我来晚的话,你就被人油炸了!”
他说着又打了个哈欠,靠在树干上。
南世冉忍不住笑起来。
“五哥,”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嘱咐道:“以后你要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集团之内诸多凶险,不是你没有争斗之心,就能避免的。”
他还要再说什么,见南璟航已经靠着树干睡着。
南世冉轻轻叹息,起身为他盖好毛毯。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
“五哥,你先回家吧。”他沉声道。
揉着脖子整装待发的南璟航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家吗?”
昨夜南璟航睡落枕了,脖子歪着,不能扭转。
南世冉不想让南璟航知道太多。
“你先回去吧,”南世冉温和道:“路过隧道,别跟她说话。”
她,自然是指夏洛葵。
这是怕自己找茬吗?南璟航僵硬地转身回头,瞪了南世冉一眼。
瞅瞅这胳膊肘,净往外拐了。没心肝!
回去的路上,南璟航仔细想了想,终于得出结论:“夏洛葵骗了我。”
那么多工作人员看着,怎么会让灾民油炸小七呢?
关键是,灾民根本就没有油。
就算是吃人,也得水煮。
无论如何,那个女魔头骗得他逃命似地去送物资,险些急死在路上。
他救火都没有跑这么快过。毕竟作为被宠爱的孩子,烧坏多少东西,他都赔得起。
就比如琼月酒楼,后来都是南世冉在修楼,在监工,在赔钱。
无论如何,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就是吓人吗?谁不会呀?
南璟航躺在车后座,想了一路,终于想到一个主意。
不出所料,进城区时他依然见到了夏洛葵,还有那个八面玲珑的白京阳。
“五少爷辛苦了!”
白京阳见南璟航走下马车,又是给他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