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伊似入院的这段期间,戚司予全程陪同。
得知她只是伤到筋骨并无大碍,心下松了一口气。
不过,有些事情浮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来到病床前,护士已经给玉伊似换了一身病患服,还在臀部位置垫了块一次性的垫子。
她看起来很痛,脸色煞白,额头手心沁出了汗,弓着身体不停地抖着,连呼吸都费劲。
目光落在她那被咬得发白的唇上良久,抬手,染了秋风的手指带着微微的凉意,捏住了她的下颚。
随即,倾身。
拇指一拨,迫得她松开了被咬着的唇。
她拧着眉,呼出一口浊气,更加用力地弓紧身子。
戚司予的手指抚在她的小腹处,微微施力,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
但也不过眨眼之间,他便收拾好异样,将手探进衣服里边贴着冰凉的肚皮。
“玉伊似。”他压低声音叫她,顺便抽来几张纸巾擦去额头的细汗,柔声:“醒过来。”
那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几分担忧,让进来的护士听得心潮澎湃,面红耳赤地填写报表的同时瞥了一抹视线偷看他含情脉脉的样子。
玉伊似睁开眼,虚弱的和他对视着,“肚子好疼…”
在戚家那一摔,不仅摔成了腰伤,还把大姨妈给摔出来了。
天杀的,这次怎么这么痛?
戚司予撑着身子,随意地坐回轮椅上,“除了腰痛,肚子怎么…”
他欲言又止,想起戚家佣人的那句“三少奶奶流产了”的话,就觉得匪夷所思。
他和她发乎情,止乎礼,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最近未能安睡,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仍不信她会和别人苟且。
“说实话。”他说道。
玉伊似红着眼眶,难受地落泪,“我…亲戚来了。”
“谁?”他一时半会没能反应及时。
玉伊似微微垂眸,小声地重复一遍,“亲戚。”
“哪个亲戚?”他仍然没听出其中意思。
玉伊似咬唇,泪水掉得更快了,“是我大姨妈来了。”
说得那么直白,他应该懂的吧…
但是,戚司予下一刻说出的话,直接让她翻了白眼,“大姨妈来和你肚子痛有什么关联?”
她揪着被子差点吐血。
要不是护士的一声窃笑扰乱思绪成功打破尴尬的局面,她或许伤上加伤。
护士在旁解释道:“女人口中的‘亲戚’或者‘大姨妈’都统称为月经,之所以会肚子痛,那是因为宫寒导致。哦对了,你方便的话,给她带两包卫生巾回来。”
他顿了顿,脸色微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这…”
护士再说:“男人给女朋友买私密用品很正常,不用害羞的。”
玉伊似大气都不敢喘,脸红耳烫地躺那儿开小差,她不信戚司予会去买那些东西,堂堂戚氏传媒的大股东,岂能委身?
护士出门后,戚司予瞄了胡思乱想的玉伊似一眼,微微沙哑的嗓音弥漫着淡淡的无力:“你用什么样的。”
诶?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秋风太大,吹散了他的话。
“就是卫生巾,你喜欢哪一种。”
玉伊似愣住,“真要给我去买?”
“我不去的话,你能自己去?”他反问。
话落,又觉得太过凉薄,抿了抿唇,缓和了语气:“人都是相互的,上次你照顾了我,这次换我来照顾你。”
玉伊似被他说得有些失望,原来,他只是报恩而已。
还想说什么,戚司予已经转动了轮椅,“想好了就告诉我。”
玉伊似心情低落,惨白着脸微微歪头,“纯棉的日夜组合,无论哪个牌子都可以。”
戚司予出门去了。
玉伊似揪着胸口的衣裳痛到呕吐,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床沿边上,弱弱地喘息。
“咦?你不是玉伊似?”声音从门口传来,略有些熟悉。
玉伊似抬眸,朦朦胧胧间,来人身影恍惚,戴着太阳帽和黑色口罩,身穿一身黑白色的休闲套装。
他拉开凳子,坐在床前,拿了张纸巾帮她把嘴边的污渍擦拭干净。
伸过来的袖口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像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将她牵引到旧时光,想起了搭过戏的某人。
“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他拉下口罩,露出英俊的容颜。
玉伊似痛到无法思考,茫然了好久才有点儿眉目。
他好像是——顾思逸!
卧槽!
他怎么会在这!
他笑得像天边的一缕斜阳,夺目却不刺眼,坐在面前时,少了拍戏时的认真,多了份休闲坦然。
“今天约你去看电影,你不回复,我以为是自己唐突了,没想到不巧你住院,生的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