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三爻六酒吧——
烟草、美酒、香水的味道混杂在空气里,搞得乌烟瘴气。
舞池内灯光闪烁,劲爆音乐燃爆全场,青年美女在其中贴身起舞,周围口哨声响起,顿时有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但,与之格格不入的,是隔壁包厢坐着的一行人。
男人在管家的指示下,找出了人群中的目标。
那个女孩有着火红的爆炸头,身穿露肩吊带连衣裙,脚踩十厘米恨天高,与同伴站舞池里跳得忘乎所以。
她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被人锁定了去。
管家盯着男人等了会儿,见他眉眼冰冷,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主动出了声:“她就是老夫人给您挑选的媳妇,名叫玉伊似,是玉有为和前妻所生的大女儿,年满二十二,刚大学毕业出来。”
男人敲着杯子的指尖停了停,开口的声音平又冷:“她倒会挑,挑了这么个玩意给我。”
“老夫人说,她的跳脱正好和您的沉闷互补。”
“呵…”男人冷笑,“她的大孙子性子张扬,怎么不给他找个沉闷的女人?”
管家接话:“大少爷嘴巴厉害,从不缺女人,至于您…”
男人目光一凛,管家立马闭嘴,后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我再差,也没沦落到找这样的人做老婆…”
“啪!”一块蛋糕正中他的侧脸。
舞池里开始欢呼躁动起来,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众人乱作一团。
扔蛋糕的、对骂的、动手打架的…能扔得了的东西噼里啪啦扔个不停。
无法幸免于难的某人,总是被飞来的糕点、鞋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砸中,人形墙都救不了他。
“该死的,还不快走…”
“走?走去哪?”玉伊似抓着一块蛋糕,阴恻恻地盯着他。
“你…”刚转头,蛋糕糊脸,英俊的脸上只露一张薄唇微抿。
玉伊似笑出猪叫,捂着肚子拍桌子,“好滑稽啊!”
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连带负责他安全的保镖们都瞠目结舌。
男人在脸上捋了一把,将挡住视线的蛋糕捋下,顺便看清近在咫尺笑得不能抑制的非主流女孩。
“很好笑?”
“是啊,你吃瘪的样子像委屈巴巴的狗…”
男人挥手,蛋糕精准地堵住她的嘴,也堵住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他阴着脸,冷酷无情地宣告一个事实,“我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
向来都是自己砸别人,第一次被人砸了回来,玉伊似还有点懵,尤其是听到男人的话时,更是摸不清头脑。
当游走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她——砸错人了!
“对不起!”她立马鞠躬道歉。
男人冷漠拒绝:“脱口而出的道歉比垃圾还廉价,我不接受。”
“啊,那我给您擦擦,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较我这一回。”
“别碰我!”
男人甩开她的手,狠厉地瞪她一眼,便自己转动轮椅离开了。
“你是残疾人…”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大家都听得到,尤其是当事人,听到她的话后,轮椅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他没有转身,只微微偏过头,“怎么,碍你眼?”
“没、没有…”她收起张扬,愧疚突然涌上心头,像是爬满了千万只蚂蚁,难过又自责。
直到他离开,那股感觉都还没消散,像是被他控制一般,一整夜里,都心不在焉的应付朋友们。
他说,他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
大概意思,像她这样的女人很差劲,对吗?
可就算再差,他也没有任何机会了,因为早前为了公司,老爸不顾她的意愿执意要把她嫁给对头最不受宠的小儿子。
大婚日——
她接连焉巴了几天,连引以为傲的红发都不打理了,任由化妆师把它染回黑色,然后穿上婚纱手捧鲜花,规规矩矩地站在镜子前等待新郎来接。
一等,就等了两天。
她以为新郎不来接,这婚姻就不作数,心里正暗喜着。
没想到对头的长辈实在看不过眼,干脆做主接她送进那小儿子的宅邸。
“玉小姐,到了。”
玉伊似下车,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建筑物。
那是一座坐落在偏僻郊区的老旧别墅,司机一看她下了车,立马脚踩油门返程,就好像这里是妖魔鬼怪窟一样。
其实还挺好,就是方圆五里仅此一家寂静了些。
她站在欧式大铁门前按响门铃,没过一会儿,石柱上的喇叭突然响起了男人冷冽的话:“滚!”
玉伊似微眯了眯眼,提着裙摆对着那喇叭说话,“我是你的新娘,麻烦过来开门。”
对方沉默了下,仍是重复上一句话,冷得不近人情,“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