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只剩下杨怀恩和胡悦。

杨怀恩慢吞吞地挪到胡悦手边，垂眸看着她。

几欲开口，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无法说话，她用尽全力喉咙发出一声呜咽：“对不起。”

窝在躺椅上的胡悦还是一动不动，双眼紧闭，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杨怀恩静静地等待了一会转身下楼。

胡悦睁开眼望着天空瞳孔渐渐失去焦距，半晌，回过神，“啧”了一声，胡乱抓了几下头发。

杨怀恩的行为让她异常烦躁，一种难以言说的烦躁。

胡悦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搞得像她欠了自己什么，又搞得像自己欠了她什么，她不需要也不必要跟自己说对不起。

揉了揉太阳穴，她缓缓坐起身，闭目压下心中的烦躁感。

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胡悦侧过头，黄楚均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对方没想到她已起身，愣了一秒，随后扬起笑容：“悦姐，快下来睡觉啦。”

她应了一声扯着毯子下楼。

周津正喝着水，看见她下来微微挑眉：“下来了？我还以为你真要露天睡觉。”

胡悦顺手把毯子丢在沙发扶手上，咬着发绳，边抬起双手盘着头发，边解释：“盖着毯子有点热，还是有空调睡觉舒服。”

看着这架势，周津提醒她：“你要洗澡的话可能得等会儿，几个浴室都有人，最快得等个十分钟。”

“嗯。”

胡悦随口应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消磨时间。

没有分配到独立卫浴就是不方便。

洗完澡护完肤，胡悦衷心地向周津表示真挚的感谢。

感谢他绅士地让位，不然她还得继续等下去。

周津挥手让她滚回房睡觉。

胡悦听话地滚了。

晚间喝的红酒起到助眠的功效，她一进被窝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乖乖的，真的可以吗？”

女孩仰起头，一脸天真地问牵着她手的女人。

女人蹲下身，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对上女孩充满期待的眼睛，轻声回答：“真的呀。”

……

意识逐渐清醒，胡悦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是她睡前带的眼罩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但不管她怎么回想，她也想不起梦里的内容。

待再次陷入沉睡之前，她恍惚想到，这好像是第一次，醒来完全不记得梦境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