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愣了愣，极为迅速地在这句话里提取了关键点，眼中有着意味不明的细碎微光：“你是说，余年很关心我？”明明中心道，你可是她的灵气泉水，她不关心你关心谁啊？？

只是面上十分认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何止关心，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话说的过于歧义暧昧了些，少年的眼睫微微颤了颤，耳根却不易察觉地泛起了红，竟任由明明中将他带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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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横长的直廊，肖善雅走进了厕所最内侧的隔间。四周漆黑一片，晦暗地什么也看不见。

肖善雅有些发渗，暗骂了一声后，拿出手机照亮，隐约间，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她身旁的隔间传来，她却没有在意。

就在她将要离开之时，浓重的腥臭气息蔓延在了整个厕所里，她的余光中，突然多了一件衣服，像是隔壁的人随手挂在隔板上的。

她怔了怔，不确定地靠近，随即紧紧皱起了眉。那道刺鼻的气息，就是从这件衣服上传来的，那味道很奇怪，仿佛是在污血里泡了许久后又在阴暗无光的地方发霉沤烂的诡异气味。

肖善雅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居然是一件老旧的校服，只是原本青春的蓝白布料此刻呈现著狰狞的血红色。肖善雅被吓到了，慌慌张张地就要开门离开，可方才还推拉自如的木门，在此刻却如同卡顿了一般，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推开分毫，就好像是门的那头有什么人在与她较劲一般，隐约之间，她似乎听到一道极为细弱的声音在自言自语。

这个想法一出现，肖善雅立即黑了脸，她不动声色地贴合在木门上，透过门缝向外查看，外面依旧没有光亮，只是隐隐绰绰间，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的眸光中闪出了一丝冷意，她猜的果然没错，就是某个嫉妒她的女生趁著断电来恐吓她！肖善雅有些焦躁，大骂道：“没娘养的东西，等我出去，一定要你好看！”

话音落下，门外的诡异地细语声兀地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在她隔壁的厕所内，突然传来了“咯咯”笑声，那笑声缥缈又朦胧，带着来自地狱深处的寒冷与怨意。

北方的厕所为了通风，隔板下通常会留有几厘米宽的细缝，使得那笑声格外真切，仿佛紧贴著肖善雅的头皮耳畔。肖善雅的心咯噔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她缓俯下身，将脸贴合在地面上，试图通过隔板下的缝隙看清隔壁的人。她的心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着，就在她的脸距离细缝还有一掌远时，肖善雅死死地捂住了嘴.....隔壁间的厕所里，空荡一片，她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吧嗒，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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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凉意从她背上传来，肖善雅愣了愣，缓缓探去，却摸到了一手的血。幽幽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别找了，我在这儿呢。”

肖善雅猛地抬起头，只见在两米高的隔板上，挂著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

女人的泛青的面容狰狞又扭曲，仿佛遭受过什么极大的撞击力一般，还在不断向下滴著血水，她穿着一袭红裙，头发乱糟糟地披盖著，在与肖善雅对视的一瞬间，阴渗地对她笑了一下。

眼前的画面太有冲击力，肖善雅猛地尖叫了一声，她此刻什么也顾不上，发疯了一般撞击著木门，只希望能赶急逃离这里。

感受到身后的凉意越来越近，肖善雅呜咽出了声，她纤长的手指无力地拍打着门，直到纤长的指甲根根劈断，鲜血四溢，在木门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肖善雅终于绝望了，厉声尖叫道：“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放我出去！”

肖善雅一转头，女鬼的面容已近在咫尺，她那张满是缝合痕迹的零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黑眼球格外明显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肖善雅的脸，仿佛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惊恐表情。

半晌，她幽怨的目光缓缓移到木门上，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又好像是在透过那道木门回看着什么别的东西，随后幽幽开口：“还不够。”

由于距离太近，女鬼身上的腐烂腥臭气息充盈进了肖善雅的鼻腔，她又惊又惧：“.....什么不够？”

女鬼阴冷的目光瞬间移到了她脸上，开口说话时，血沫飞溅：“你只是被关在这里五分钟，就绝望了？”

女鬼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阴冷的手指缓缓划过肖善雅的脸：“你体会的还远远不够，你应该在这里待上整整一天，从清晨待到夜晚，直到第二天被保洁发现。而且，我还没有在冬天往你身上泼上几大桶冰水，没有在男生面前剪烂你的裙子然后辱骂你是贱／人／婊／子，没有翻出你的日记当着全班朗读嘲笑，也没有扒掉你衣服录成视频传播，没有扇你巴掌踹你的胸口和小腹......你所感受的恐惧，不过我的千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