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年已经五十三岁的程昱身材高大相貌威严,且性格刚戾少言寡语。
此刻面对曹操的追问,他也只是简练地回答道,“没有。”
曹操听罢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吕布一下子得到一州的地盘,却不能占据东平,切断亢父、泰山的要道,利用险要的地势来对抗我,反而是入驻濮阳,哼,我就知道他没有多大作为。”
一旁的荀彧眼见曹操对吕布露出了轻蔑之色,不由上前提醒道:“主公,吕布只占城池不守险要确实短视,不过吕布驻濮阳却并非无谋之举。”
“须知吕布向来自负武勇过人,从其每每作战都身先士卒的风格来看来,吕布此番入驻濮阳应该是想通过一次决战彻底打败主公,从而树立起其在兖州的威信。”
荀彧虽刚过而立之年,但他的话在曹操心里的分量却比其他幕僚都要重。
此刻听罢荀彧的一番指正,曹操当即点头附和道:“文若说得没错,是我太过轻敌了!”
“不知文弱对现下的局势有何看法?”
面对曹操的询问,荀彧轻轻抖了抖长袖带着一丝幽香回答道:“主公放心,吕布此番虽来势汹汹,但其为人粗暴且很少与人亲近,又刚愎无礼,不过是个勇猛的匹夫而已。”
“而陈宫等兖州士人与吕布联合亦只是互相利用,更何况张邈、陈宫等人此番反叛乃是打着仁义的旗号拉拢兖州门阀,可吕布一烧京师盗皇陵的恶贼哪来的仁义?故彧料定时间一长兖州门阀必会对吕布萌生不满,因此,他们这会儿虽然兵多,但终究不会成事。”
“是啊,没想到孟卓、公台皆叛我而去!难道我曹孟德在还不及一个匹夫吗?”曹操听荀彧提起了张邈与陈宫不禁长叹一声道。
张邈字孟卓,陈宫字公台。
两人与曹操都是老相识了。
曹操第一次东征陶谦时还曾对家人说:“我若回不来,你们就去依靠张孟卓。”而当初曹操来兖州之时只有5000人马,亦是靠陈宫的收留才有了日后坐拥十万青州兵的实力。
哪知才过了一年的功夫三人竟已成了兵戎相见的仇人。
眼见曹操感伤于友人的背叛,一旁的程昱适时地提醒道:“主公,昏庸之人不可计事。”
“昏庸之人吗?选择奉吕布为主或许不智,但别忘了兖州可是在一夜之间该换了门庭啊,”面对程昱的提醒曹操自嘲地笑了笑之后,回过头望着濮阳的方向肃然地正色道:“试问如此偷天戏法天下间除了公台又有谁能做到?”
当曹操目视遥不可见的濮阳发出由衷赞叹之时,陈宫也正站在濮阳的城头向鄄城方向眺望。
话说濮阳与鄄城毗邻,快马加鞭也不过是一天的路程。
此城原本由夏侯惇驻守,但荀彧为保住鄄城紧急调走了夏侯惇。
为此陈宫还曾派吕布的部将乔装成降将刺杀夏侯惇。
只可惜最后这场刺杀行动不仅以失败告终,吕布的部将甚至还将自己意图从仓亭津渡河的军情告知了程昱。
想到这里陈宫不由暗自感叹吕布虽有无双之勇,可他的手下却多为乌合之众。
且不说刺杀夏侯惇一事吕布的部将没有尽到死士之责。
光看这几日吕布军在濮阳对城内百姓的滋扰,便知吕布治军不及曹操。
可就算是如此陈宫也没有就此后悔背叛曹操。
不,更为确切点说陈宫一直认为是曹操背叛了自己。
因为在陈宫看来,当初如果没有他们这帮兖州士族门阀相助,曹操根本成不了兖州州牧。
但是曹操在执掌兖州之后却并没有像陈宫想象的那样大肆启用他们这些有功之人。
相反,曹操不仅无视门第贵贱,贴出所谓的“招贤令”广纳寒门之士入幕。
后来又采纳寒士戏志才的之言,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入侵徐州征讨素有贤名的陶谦。
甚至在兖州士林一致谴责其滥杀无辜之后,曹操为堵天下悠悠之口还杀了带头讥讽他的兖州名士边让。
事实证明曹操这招杀鸡儆猴一开始还真吓住了不少士人。
但是性情梗直刚烈的陈宫却不吃曹操这一套。
因此趁着曹操再次征陶后方空虚的机会,陈宫与从事中郎许汜、王楷以及张邈的弟弟张超一起策划了这场迎吕入兖的好戏。
“孟德,此刻你可有悔悟?”陈宫轻拍着城垛呢喃道,鄂下的三缕长须迎风微摆带着无尽地惆怅。
可就在这时陈宫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原来军师在这里啊。”
陈宫一听这声音便知来者正是眼下的兖州之主吕布。
于是他赶紧回过身行礼道:“不知主公找宫有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找军师聊聊而已。”吕布说着大步走到了陈宫的身边。
眼见陈宫没有作答,他又跟着试探着问道:“军师还在为布没有派兵在泰山半道伏击曹操而生气?”
陈宫听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