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戴上面具，却被她抓住了胳膊，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这双手也很有力量，竟让他浑身都发麻起来，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说：“再让我看一会儿，你来这里也不过四个时辰，天还没有黑呢！”

“好吧”美人相求，怎敢不从？他便任她看个满足。

江曰午突然开口问：“那些人真的犯了大错了吗，都丢了性命”

她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向后一转身，居然碰到了墙壁，咚一声，似乎传到了很深的黑暗中，他本想笑，她冷淡转过身说：“坏我名声，那就是大错！”

“我问你，你怎么敢应邀的？”江曰午的脑子里本就像面和水混合，她这一句就是奋力一搅，倒真成浆糊了。

没让他想明白女孩的手便抓过来，江曰午连忙挡住，紫袍都被撕扯下一片，露出胳膊上的血痕，她的碧眼中有了杀意，青花也会染上血迹。女孩在他眼中如行尸走肉般逼近，她连笑声都癫狂起来，江曰午只能逃跑，墙上设有禁制，而她堵住了去路。

江曰午只好往甬道更深处挪移，他抽出那把古剑，用尽全力劈开了虚空，纵身跃过，却发现她已经等在那里，既然无法逃离，只能尽快转位。

一拳打在江曰午左臂上，他听到了骨折的声音，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再度摔在地上，沙尘飞扬，惨叫不绝。

“啊，咳咳”江曰午相比疼痛，更多的是怨恨，他一只手不住挪移着身体，靠到了墙壁上，朝她怒喊：“你想杀了我？”

“想啊，很想”她走过来，江曰午哪想到想这双马尾的娇小姑娘这般可怕，她娇嫩的小手上十指指甲殷红，像是标记她杀戮的印记。

她的声音幽幽传到他耳中：“我美吗？”

“你这些年怕是杀人无数，在我心里你与骷颅别无二致！”江曰午忍着疼痛，怒视着她，“啧啧，可惜了”她的绣花布鞋一脚踩在他的左臂，他再次倒下，发着呜呜的声音，她蹲下去看着他的脸，一脸郁悒地说：“你这样的凡人也倒有些骨气，我可中意你了”

他痛得身体上似在求饶，可口中说着：“被你这样的人喜欢，真是我的耻辱！”

“没事儿，反正，让我心动的人都会死去，带着你的耻辱去见邪神吧！”她的手掌拂过的江曰午的胸脯，再轻轻挽住他的脖子，然后一下子夹在肘间，江曰午的咽喉被压迫住，他觉得头肺阻塞，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她看似细弱的胳膊。他两只手竭力向黑暗中探去，又无力地下垂，他好像摸到了自己的折扇，一把抓起来打在她的头发上，她没有动，也没有吱声，自己终于放弃了挣扎，看着她笑靥如花。

扇子掉在地上，她看到后居然松开了胳膊，跪在地上抓起折扇，从袖口中掏出一模一样的折扇。一对比，两个扇子的薄玉片果然是此多彼少，需要相遇才能圆满。

“你这扇子是谁给的？”她举着折扇，看着再次爬起来的江曰午，他只想捡起一丈外的古剑来自卫。

青衣女孩看着他连剑都拿不稳，还敢指向自己，多了几分笑意，她袖袍一挥，江曰午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

江曰午只在乎那把剑，弯下腰想捡起时却看到一条青色绸带从她袖口飞出来，卷走了古剑，被她背负在身后。她得意地看着江曰午说：“这下你拿不到了吧”

江曰午捂着左臂朝甬道外跑去，她看着他逃窜的身影愣在原地，然后跟着跑过去。

“你慢点，我看到这扇子，就不再杀你，你相信我”他只顾奔跑，尽管他脸上被痛苦折磨得狰狞起来。女孩想抓住他的衣衫，却抓了个空，只好接着说：“我叫雨笙，你要相信我，我都告诉你名字了，除了我的养父，没一个人知道我的名字”

他还是无声奔跑，她一脸梨花带雨，泪水划过脸颊，留在了身后，泣不成声，自己看他们被伤害的模样这般痛快，只沉溺在自己的姿色中死去，还自我感动，以为是死于心中的爱情，在她看来实在可笑，可今天这凡人居然逃离自己。

“你别走，我都告诉你我的秘密了，你不能什么不留下！”她跑不动了，看着他远去，甚至离那光明越来越近，“你别走！”她一声怒吼，自己的身影如鬼魅般挡在他的面前，看到他那一脸惊恐的模样，她仰头大笑后说：“果然，让你们在惊吓中死去，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们只会绝望地反抗，像只嗷嗷叫的猪一样被宰掉！”她的眼睛通红，尖利的指甲从墙上划过，他还想跑，被自己一爪划破了衣服，看江曰午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她惬意地坐到他的腰上，一手推着他的上颚，另一只手指尖直指那抖动的喉结。正当江曰午无力挣扎闭上了眼睛，别在她腰间的折扇掉了下来，她看着它，眼中的血红才渐渐消散。

“呼”江曰午看自己没有死，欣喜地落泪，他的胳膊缠着绷带被石膏固定住。

他向房间四周望去，看出自己所躺的地方是被巨大的木框子罩住，一开始他以为这是牢房，后来才发觉那遮挡的轻纱是蚊帱，被子上有着记忆深处漂亮女孩特有的余香，再看这房间的装饰程度，应该是那个叫雨笙的杀人婆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