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行，只要是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香囊，玉佩……”他看了眼玉霜，神色染上一层暧昧，“都凭你的本事。”

“是。”月霜低眉顺眼地答应下来。

当晚，齐思姜便知道了此事。

要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齐思姜冷笑，眼中暗含一丝嘲讽。高秉言在想什么，她能猜个八九分。

他想通过玉霜，毁了萧成钧的名誉。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一个拈花惹草的夫君，没有军队愿意服从一个风流成性的将军。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也算看透了他。随之而来的无非是一些阴狠卑劣的手段罢了。齐思姜觉得屋子里有些闷，便走出了院子。

傍晚时分下了雪，现在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翠柳跟其他下人们在小厨房里吃暖锅，积雪平静地反射着月光，显得院子里亮堂。

她裹紧了披风，想起前世和萧成钧、高秉言去黑水城的事来。

就是这一年，黑水城因雪灾激发民变，萧成钧带兵前去镇压，但暴乱的队伍成分很复杂，既有晁菏的百姓，也有附近一些部落里的成员，还与地处更北的玄漠有隐隐约约的关联。

萧成钧率领的部队作战极其艰难，因不愿伤害百姓，而投鼠忌器，反而被不要命的叛军杀伤了许多人。她和高秉言在接到萧成钧败退的战报后匆匆赶去，才挽回了局面。

这一世，由于早做了准备，看来黑水城的雪灾并没有多大影响。

齐思姜感到一丝慰藉，这意味着百姓们不必流离失所。

她在积雪的庭院中信步走着，忽然听得院子外细细簌簌的声响，还有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齐思姜悄悄走出去，将身影藏在落满雪的树干后面，正瞧见小梅带着齐若雪院子里的几个人，抱着一些布匹往海棠院走。

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个人落下了一个东西。很小，但借着月光齐思姜看清了那似乎是一颗珠子。

待所有人走后，齐思姜走过去将那颗珠子取了过来。

那是一颗玉雕琢成的珠子，可以看出工匠的手艺高超，这么小的珠子上竟然刻了一尊佛像。

奇怪，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齐思姜把珠子收好，猛然想起了什么。她匆匆走到芙蓉院，找到了母亲。

“母亲，这些日子齐若雪出去过没有？”齐思姜问道。

慕容嫣想了想，“前几日去过鸿福寺，说是要给思成祈福。姜儿，你问这个干什么？”

齐思姜叹了口气，在母亲身旁坐下。“她一出门，准是去见恭康王去了！”

“应该不会吧，车夫禀告了她的行踪，是正常的。”慕容嫣神色微微一变，“难道那车夫被她买通了？”

齐思姜点点头。“总之，这段日子可不能再让她单独出去了！如果她实在要出去，就派人盯着她。”

慕容嫣赞同姜儿的看法。与姜儿不同，若雪是庶女，按礼法是不能随意出门的。“我知道了，对了，思成怎么样了？他这些日子吃睡都在大牢，我实在是心疼。”

齐思姜和母亲说了大哥的情况，让慕容嫣放心。母女说了会儿话，齐思姜才回木樨院。

看来，齐若雪还是不愿放弃高秉言啊。

她慢慢走着，手里捏着那颗珠子。对了，前世这个时候，因为齐家重修了温泉庄子的缘故，高秉言手中是前所未有的宽裕。

这一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看样子是把主意打到齐若雪身上了。那么，齐若雪会上钩吗？

她抬起头，看向海棠院的目光幽幽。

海棠院内。

齐若雪将摆在面前的绫罗绸缎及各种首饰细细盘点了几遍。除了今年过年要用的、日常穿戴的，她都拿了出来折价，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满打满算有了五十万两。这些首饰贵重，布料也精美，所以这次她得亲自去当铺。

她将那闪着光的宝贝们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依依不舍地包了起来。

小梅看见了，劝解道，“小姐，以后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齐若雪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明日还要出门当掉这些，她最终还是上了床。

第二日，她找了个理由向母亲禀明，便拿上东西悄悄出了门。

出门没多久，忽然从药坊里跑出来一个粗布衣衫的女子，被药店的门槛绊了一下，扑倒在齐若雪的脚前。

女子爬起来，大声哭嚎。“有没有好心人？救救我吧！救救我娘！我给你们当牛做马了！”

齐若雪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这女子。围观的人马上聚集起来，齐若雪身边挤满了人，有些寸步难行。

女子正在哭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我娘拼死拼活把我生下来，我爹却嫌弃她生了个女儿，大冬天的也让她去干活，冻出了一身病。后来我爹带着村里寡妇跑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过得很难。好不容易捱到我长大了，我还没来得及孝敬我娘，她却病了……”

围观的人纷纷感叹起来。有个大娘好奇问了一句，“姑娘，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