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姜进一步逼问道,“说到这一步,你还不承认,是谁指使你干的?”
其实,她知道,幕后主使者必然是齐若雪。可是,她就是要小玉亲口说出来,这样才算拿住了证据。
小玉的嘴唇颤抖着,神色为难,内心斗争激烈。“我……”
就在此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姐姐,怎么了?听说翠柳偷了你的簪子?”
听得齐若雪的声音,正准备开口的小玉闭上了嘴。二小姐和她保证过,一定不会有事,看来,是二小姐来保她了!
“怎么,海棠院离那么远,你都知道了?”齐思姜看出小玉神色变化,也就不再管她。小玉不说话,可蚁穴不会挪窝。
齐若雪笑道,“正巧经过罢了。怎么如此劳师动众的,搜查下人的住所呢?”
“我管我的人,关你什么事?”齐思姜冷下脸来,明显不悦。
齐若雪似乎并不想置身事外。“可是肆意搜查下人住所,有辱齐家名声,我怎能坐视不管呢?”
“休要胡说!小姐是来寻簪子。”翠柳辩解道。
“是吗?那簪子呢?找到了吗?”齐若雪的反问让翠柳不知怎么回答。
“这……”翠柳支支吾吾。
齐思姜见她这反客为主的样子,神情大为钦佩。“妹妹在我院里教训我的人,可比我还上心啊。”
“姐姐说笑了,”齐若雪淡淡一笑,“我也只是为姐姐抱不平,毕竟姐姐这里的簪子都是上等物品,丢了岂不可惜。”
“簪子没丢,”齐思姜展开掌心,“我刚刚找到了。倒是这下人颇为可疑。”
齐若雪也听到了姐姐那番关于蚂蚁的话,“姐姐只有一番推测,又无真凭实据。”她转头看小玉,“你说,这蜜糖你用来做什么的?”
“我,嘴馋。”小玉咬死了不肯说。二小姐在老爷面前受宠不下于大小姐,她若肯撑腰,就没什么好怕的。
若换做以前的齐思姜,这时恐怕就把生气摆在脸上了。可如今的齐思姜身上多的是云淡风轻的镇定。她在床边坐下,让翠柳来捏捏肩。“我站累了。不如妹妹也坐会儿吧。等会儿,自有分晓。”
齐若雪屁股刚刚沾到床上,慕容嫣便带着婢女们进来了。“姜儿,发生何事了?”
“娘,我院子里有内鬼。”齐思姜也不瞒着。她话音未落,齐卿之也来了木樨院。他甫一听到姜儿苏醒的消息就马上赶回家,正撞上这一出好戏。
“姜儿,你才醒来,先别动气,出去说吧。”齐卿之看着女儿因生病而消瘦的脸庞,心疼道。
齐若雪抬头看了父亲一眼,眼底有些得意。她拿出惯用的口吻,假好心道,“是啊,姐姐,你大病初愈,还是多休息好。”
“不妨事,”齐思姜一听父亲的口气,便知他又在偏袒齐若雪。“我只是想证明给大家看。正好,父亲母亲也都在。”
说完,她便让翠柳取来一张纸,沾上蜜糖后撕碎放在角落。
齐若雪有些紧张,“姐姐怕不是忘了,屋子里经常会放药驱虫,怎么会有蚂蚁来呢?”
“是啊,我差点忘了这事,”齐思姜站在原地,等着蚂蚁来。慕容嫣不明就里,想劝劝姜儿,可一看她这样子就是在犯倔,也只好跟姜儿一起等着。
齐卿之露出不快的神色,蹙起了眉,“姜儿,你身子才好,还是快点回屋休息。就算有不听话的下人,罚了卖了都听你的。还是身子重要。你不想参加赛马节了吗?”
这关心中夹带着威胁,让齐思姜更不肯走。父亲慈爱是不假,可他的慈爱也带着偏心,似乎是怕齐若雪受到伤害而总是包庇她的错处。
“好了,你说姜儿干什么!”慕容嫣瞪了夫君一眼。姜儿抿唇的样子让她心疼极了,这下她看明白了,又是跟若雪相关。她对两个孩子都慈爱,可姜儿毕竟是亲生的,这一碗水端不平。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间真有蚂蚁出来了,搬起沾了糖的纸片顺着墙角走了出去。顺着蚂蚁的队形,才看到木樨院的角落里确实有了缝隙,蚂蚁便从这里走了出去。
“父亲母亲,若雪妹妹,不一起跟上看看么?”齐思姜扯起一抹笑,眼中带着晦暗不明的情绪,走出了院子。
那队蚂蚁从木樨院的角落出发,果然往海棠院走去。在海棠院外的榕树下,正有一窝蚁穴,稍稍刨开上面的浮土便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蚂蚁正在爬动,让在场众人头皮发麻。
齐思姜挪开眼,“利用蚂蚁,确实巧妙。”
到这时候,齐若雪也无法再沉默了,“利用蚂蚁?要做什么?什么巧妙?”
“传信啊,”齐思姜抬起下巴,“不然为何有人知道我什么时候出门,好安排乞丐在路上等我?”巫药一事,她不希望父亲母亲太过担心,便没有说。
“我怎么会知道……”齐若雪的声音有些虚,抬眼向父亲求助。“姐姐,你没有证据,不要诬赖我。”
“若雪,姜儿说的事情你是否知情?”齐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