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闻言本来还笑意盈盈的脸色上神色大变,只见她一脸震惊的问道:
“咦?小姐不是着人传回口信明日才到么?
怎么会改成今日的?莫不是说错日期了?”
申沐槿心中冷笑,容嬷嬷当时嘱咐传信之人时,她也是在一旁的,听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容嬷嬷叮嘱的十分仔细,而传信之人也是再三的确定口信内容,断不会有错。
她们现在这样子,是想将今日之事推脱为传信之过?
“哎呀!小姐你看,这—”
王嬷嬷使劲一拍大腿,叫道:
“那个传信的张三,我平日里就觉得他做事一向不牢靠,这次这么重要的日期,他竟然也弄错了。待我回禀夫人后,一定重重责罚于他!”
说完,转头对着申沐槿又是一阵讨好的笑,只是一丝精明明晃晃的闪在眼中,让人看着有说不出的讨厌!
她见申沐槿没有做声,心下觉得面前的小丫头还挺好糊弄的,直接跳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小姐,你看你们大老远赶来,旅途劳累,这大门口也站了大半天了,不如小姐先行进府歇息。”
她微胖的身子微微一侧,一手向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只是指尖朝向的方向,不是她身后紧闭的大门,而是大门的一侧。
“这是何意?”
一丝恼怒晕染上申沐槿眸间,她是一向随遇而安,很多事情不太计较,但不代表有人欺负到她头上,她不会还手。
在龙族圣地里,那么一头暴戾的大猩猩她都敢争斗一番,更何况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嬷嬷。要不是自己从小尊老爱幼的教养克制着自己,直接上去给她个大耳巴子了。
“夫人说了今天闭门谢客!我带小姐从侧门进去?”王嬷嬷依旧是笑脸相迎,只是言辞中多了几分坚决。
侧门一向是家中的妾室和奴仆进出之门,申林氏竟敢让人带自己从侧门进去!
一阵怒气从申沐槿心中升起,一时之间音量也不由的提高道:
“客?王嬷嬷说谁是客?
原来我申家大小姐回自己府中,会被称之为'客'?
难道我现在已经被父亲驱逐出申家,不再是申家之人了吗?”
她边说话,边用眼神快速地瞟了一下四周。
王嬷嬷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却发现是周边府邸上经过此处的杂役丫环们均是好奇的纷纷侧目,一见到王嬷嬷的眼光扫过,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也不走远,就那么三三两两的站在申府不远处,不时偷眼望过来,再低头悄悄地议论着什么。
这些杂役下人们最是八卦,申沐槿打赌,如果她们再继续在门口待下去,过不了明天,申家的这些八卦事就会当做笑谈,提供给各府邸的夫人小姐们作为无聊时的谈资。
王嬷嬷明显也是意识到了这点。面上开始露出一丝慌张。
“当然不是—”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申沐槿气势一转,直接又把话接过去。
“既然不是,那我身为申家嫡长女,未来的五皇子妃,没有资格从这正门进入吗?
你是看不起我申家嫡长女的身份?
还是看不起当今圣上的儿媳身份?”
申沐槿气势凌厉,言语咄咄逼人,言辞凿凿,字字珠玑。
明明只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脸上还带着伤后未愈的苍白,却浑身散发着深深的压迫感。
一时之间,王嬷嬷被这种压迫感吓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且这个藐视皇族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她没有料到申沐槿的言辞竟然如此犀利,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小丫头。
夫人刚才派她出来,也就是因为觉得一个一直待在梦州偏远之地的小姑娘,只要自己态度和善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应该很好对付。
却想不到这小姑娘如此油盐不进。
实在难缠!
申沐槿瞥了一眼王嬷嬷那瞬时畏手畏脚的模样,心下却是一片得意:小样,你以为我那么多宅斗剧白看的。
王嬷嬷正值为难之际,忽听一 浑厚略微带点恼怒的声音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只见一个身着官服,器宇轩昂,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面部俊朗,五官立体,微微上翘的桃花眼跟申沐槿极其相似。行走之间还带着一股轩宇不凡之气。
他眼眸含怒,不满地扫视了一下周边正议论纷纷的行人们,然后将视线转到王嬷嬷和申沐槿身上。
只见王嬷嬷急忙躬身施了一礼,说道:
“奴婢见过老爷!”
原来这个就是原身的爹爹申凡坤了。
不愧是狐狸后人,虽年近四十,但长得的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年轻时肯定吸引了不少闺中女子。
“女儿见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