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沐槿远远地跟着那老人和男孩们来到了南郊。却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了两个老熟人。
她只是随意走在了一排房与房相间的石板小路上,一拐角竟然远远地就望见了洛天歧和洛天翊的相对而立的身影。他两兄弟今天不知怎的搞到了一块儿,两人不知正在讨论着什么,侧面看起来均是一片严肃。
整个石板路空荡荡的,四周悄然无声。
她突如其来的脚步声瞬间惊动了洛天歧和洛天翊两人。他们同时侧目看来,只见是一个长相略微有些尖酸刻薄的中年大婶,鬓角处插着一朵鲜艳的石榴花,极为显眼。他们只当她也是居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加理会,仍然转过头去继续交谈着。
整条石板路上除了他们三人以外,竟然没有其他人影的出现。
不是说这里都快住满了吗?
申沐槿心下疑虑,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去,既然他们都已经看见她了,这时要是自己转身离开,反倒显得极为可疑。反正他们也认不出她现在的模样。
她的目光随着脚步的向前不住地环顾着四周,却发现两旁不少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无数只眼睛紧紧地贴在这条缝隙上在偷偷地窥视着她。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答案在她绕过洛天翊和洛天歧这两兄弟身旁时揭晓。
她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侧一旁——这条石板路上唯一大开的门中时,瞳孔瞬间放大。
这间房屋的中央竟然重叠地堆放了四具女孩的尸体,交叉叠放在最下面的三具尸体面容朝下,头发散乱,看不清模样,身体下面的地面上渗着一大滩早已凝固的血迹,即使人在门口处都能闻得到那强烈的血腥味。
而最上面女尸仰身压在她们身上,可以明显的看到她的整个胸膛被剖开,心脏处空空如也,她的整个身体因为重力呈现出一个反弓弯曲状,双脚处朝着屋子的里面位置,而脸却刚好朝着门口处。这使得申沐槿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那仰面垂下的面容,本是光洁清秀的脸庞此时却布满血污,她的两眼瞪大突出,一脸惊恐到近乎扭曲的表情。
申沐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孩的死法跟那个小院男孩死的一模一样,而且她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屋中那俯卧着被压在下面的三个女孩应该也是被掏去了心脏而死。
那群人要的不是这些带灵根的少年少女们,他们要的是这些孩子们的心脏!
申沐槿被一股深深的愤怒席卷了全身,她的身体因这强烈的气愤而颤抖着,使得她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连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都没发现。
她不知道是怎样的人会丧尽天良到连这些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洛天翊和洛天歧也发现了她的异样,看着这位大婶一直停留在门口,全身还不停的颤抖着,他们以为她是被吓着了。
洛天歧则是好心把她往前推了一把,让她的视线离开屋内那血腥的一幕,语气沉重的说道:“大婶,别看了,快回去吧!”
申沐槿顺着他那一推,步履沉重的继续往前走去,她的脸上极为难看,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抓到凶手,替这些无辜的少男少女们报仇雪恨!
她随便找了一处无人的房间,刚进去不到两秒,便又转身走了出来。这时要有人在一旁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合不上自己的下巴,因为他会看到刚刚还是一个头戴石榴花的中年妇女,仅仅是在进门转身出门的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头顶两个丸子包包头的小丫头。
申沐槿满脸煞气地顶着槿儿的身份顺着石板小路原路返回去。
她要搞清楚现在的具体情况,很显然比她早来的洛天翊和洛天歧应该比她更清楚些什么。
果然那两兄弟还在那门口,他们的身旁还多了好几个身着衙役服饰的官差。看来他们之前一直待在那里是想要等到这些官差的到来。
此时这些官差们正忙忙碌碌地将尸体一具一具的抬出屋外。
“咦?你怎么来了?”洛天歧首先发现了她,开口询问道。洛天翊那探究的目光也瞬时投在了她的身上。
申沐槿没有回答,看了一眼两个衙役抬着刚从她身旁经过的一具尸体,反倒挑了挑眉,质问道:“怎么?我不能来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洛天歧没有计较她那近乎恶劣的语气,因为当他看到这些这幅场景时他的心情也十分恶劣,只是随即解释道:
“昨日我们从暗市出来分别后,我思前想后了一晚上。我们不能光把希望寄托在集闻阁的任务上,万一没有人提供信息,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啊。所以我们要多方面的搜集线索。
我刚好想到我二哥现在在负责此案,说不定会有一些我们还没发现的线索,所以一大清早我就去找我二哥了。
我将我们昨天去暗市的经过告诉了二哥,结果我二哥分析那些人的目的应该是那些带灵根的少男少女们,而现在全京州城聚集了最多可能带灵根的孩子的地方就是南郊了。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