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鼓起勇气,怯生生问出声:“这位大哥,我不认识你,为何把我抓来?”
不知道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寒气,气质矜贵不凡的面具男子,把他绑到这里要做什么。
斐墨诚冷冷瞥了他一眼,坐在一旁放满刑具的矮桌前,戴上黑色手套拿起一把锋利的弯钩刑具用白布慢慢擦拭,一语不发。
王彪见他这样,心生惧意,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口水。
过了半晌,斐墨诚抬眸看向他,那眼神清冷异常,让人觉得刺骨寒凉,“七月二十二日为何绑走叶将军嫡女?”
王彪对上他的眼神,顿时浑身汗毛竖起,面上直冒冷汗,不敢有一丝隐瞒。
“有人指使大伯和我在那日掳走叶大小姐,为的是破了她的守宫砂并把衣衫不整的她扔在叶府门口。”
斐墨诚闻言,凤眸一沉,周身散发出冰冷的低气压。
那个女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不仅要毁她的清白和名声,还想要她的命,真是好歹毒的心。
以那女人的性子,不应该得罪别人才是。
王彪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继续道:“不过我们失败了,她只被破了身,在第二天时我们被她药倒了,没有把她扔到叶府门口。”
斐墨诚凤眸一沉,语气冰冷,“她被破身?你确定?”
那日他虽中了媚毒,但被那女人用清毒丸解了,他们并未做敦伦之事。
何来破身之说?
想起她满是青紫的脖颈,斐墨诚耳尖微红。
“我确定。”王彪斩钉截铁的点头,“是一个傻子破了她的身,我看到她左手肘上的守宫砂没有了。”
斐墨诚眉头微微蹙起。
守宫砂没有了?
大越女子的守宫砂基本都会点在左肘三寸位置。
那日她未穿衣,确实会被王彪看到左手肘。
想到这,斐墨诚剑眉微蹙,眸光幽暗犹如深潭般紧紧盯着王彪的双眼看。
他们那日未行敦伦之事,守宫砂不可能没有。
王彪面色一僵,吓得赶紧垂下眼帘。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不会想挖掉他的眼睛吧。
斐墨诚拿起一把小巧的五瓣莲花形铜质刑具,轻轻把玩,语调不徐不疾:“是何人指使你们?”
王彪瞅了一眼刑具,脸色发白,他认得这个是用来剜眼的刑具。
他音调不自觉调高,声音颤抖异常:“不…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是大伯让我跟他一起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他眼角湿润,眼泪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斐墨诚“叮”的一声将手里的刑具扔下,“萧野!”
一旁的萧野会意,转身出了牢房,没一会儿就带人押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回来了。
“大伯,大伯!”王彪见到老车夫,激动的出声。
老车夫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到斐墨诚身上,满脸的疑惑。
之前他被叶大小姐药晕,一醒来就出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不知晕了多久,现在是几时。
更不知这些人是谁,想干什么。
萧野让人将老车夫绑在王彪旁边的椅子上,站在一旁点燃了铁盆里的炭火。
斐墨诚从刑具桌上拿起烙铁,放在火盆里,待烙铁烧得通红时,倏然拿起来,星点火星随着他的动作扬起。
王彪瞥了一眼通红的烙铁,心里怵然,不安的看了老车夫一眼。
老车夫面色如常,浑浊的眼里只闪过惊诧。
斐墨诚将烙铁放回火盆中,抬眸瞥向老车夫,声色清冷平缓:“是何人指使你的?”
老车夫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
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指使他什么?
一旁的王彪倏然出声提醒:“大伯,他问是谁指使你掳走叶大小姐的。”
老车夫面色一变,心虚出声:“无,无人指使。”
“无人?”斐墨诚凤眸霎时变冷,缓步来到刑桌前坐下,“萧野。”
萧野会意,从衣襟中掏出暗一刚刚带回的密信,一字一句念出来,“主子,这名老翁是京郊王家村的王大牛,与王彪是伯侄关系,家中有三子六孙,大儿子王虎在京都风满楼当记账。二儿子王南恶疾缠身,卧病在床。”
老车夫闻言,面色剧变,只见萧野翻看另一张纸继续念出上面的信息。
“三儿子王文今年刚中秀才,据悉他私下品行不端,去年五月对大李村十岁的李小桃行不轨之事,今年一月又强了本村的陆翠儿,致其不堪受辱上吊自缢,又在……”萧野将老车夫三儿子的所作所为娓娓道来。
老车夫听着萧野吐出的话,脸色越变越白,额头直冒冷汗。
三儿子的事都藏的好好的,那些女子的家人都收了钱,都发誓不会抖搂出来,这些人是怎么查到的?
那秀才功名三儿子考了十年,才考上,家里就指望着他光耀门楣,这些事要是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