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宿没看出她眼神里的复杂,用力把自己上半身支撑起来,想着她似乎不喜欢他靠近太多。
膝盖处肿胀不堪,但是毕竟没有外伤,看不出什么血迹。
纵使这样从觅还是有点心惊,一手按住他用力的手背,感受到了男人鼓出的青筋。
“别动了,我让人进来传膳。”
传膳这两个字果然让他一动不动了,甚至还乖乖摆正了自己的身子,一副等着吃饭的样子。
“嫦明进来。”
门外的人影开始晃动,嫦明看着里面姿势诡异的两人,董事的一句话没说。
“今日要出宫吗殿下?”
这是刚才言大人吩咐的。
她措辞了一下,余光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男人,显然是还不确定这些话能不能让这个奴听见。
从觅觉得有点好笑,要是什么时候他真的能听懂了,那没准还是上天的好生之德了呢。
就他这种不通人事的,说说又有何妨?
“说吧,不必担心。”
“是,殿下让言大人跟的人今日有动作了,午时之前在门口的听风楼。”
“本宫知道了。”
她勾唇笑了一下,敢动她的人,这么巧今天报应就要来了。
呵!
“传膳食进来快一点,清淡一点,不准他多吃。”
“是。”
从宿自始至终没说话也没挪动过位置,就在原地听着从觅一口一句吩咐。
最后还是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抬手轻轻一挥。
“把他房间的床带过来,抬着他上去。”
她低头俯视着自己床边这个男人,语气没有一点轻。
“上了床上之后,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准随意下来,听到了?”
“你要出去?”
“本宫的事是你能多嘴的?”
他眉头皱紧,这还是头一次不肯听从觅的话,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嫦明,出去叫言和进来。”
她弄走了人,这才低头问他:“你不让本宫出去,这次又是为什么?”
之前在太后那边,他说四周都是恶意,从觅就是知道他不会撒谎,因此心里居然真的想听听他怎么说。
只是出乎意料,这次男人并没有说出什么理由,那双黑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
弯曲变形的手指微微抓着旁边的桌角,好让自己不至于稳不住身子。
“什么理由都没有,你说不出去本宫就不出去了?”
“我也去。”
“你这副样子跟过去干什么!”
她止不住的生气,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保护自己?
主要她现在时不时就要为了他吐血,他贱命不值钱,她可是值钱的很!
“你甚至无法站起来自己走去宫门,你要去,凭什么去?”
从宿急了,直接上手就要过来抓她,被从觅一脚踢了一下。
“本宫最后说一次,本宫不在的时候你若是再这般闹出什么事,本宫就罚你回去那个巷子里头!”
“我........."
他扣紧了桌边,心里无法言说的焦急,甚至要化成实质从眼里流出来了。
不行的,他只要一听她要出门就心慌。
“你今天别去。”
是了,虽然他现在膝盖无法行走,但是明天,明天一定就会好的。
之前他身上受过那么多的伤,也是过了一两天就好了,明天一定就能站起来了。
“殿下,您找属下?”
“今天看到的可是属实?他终于熬不住了?”
“是的殿下,只是这听风楼实在是混乱,要不然还是属下自己.........”
“不用,我那个好哥哥不是那么蠢的人,我不信他一点苗头都没看出来,此事必须要本宫亲自出马!”
她看了一眼身边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男人,从宿黑沉沉的视线实在是太过有存在感,让人不在意都不行。
“你派人给我好好看着这个奴,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给我惹事!”
“是!”
膳食端上来了,但是这次从宿竟然一反常态。
可惜从觅的注意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不然就会看到男人放在身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膝盖的位置。
对着两块肿胀的方向不断揉捏,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刺激的脖子上都鼓出了青筋。
这是他之前学会的方式,刺激伤口能快速恢复一下知觉。
从觅狐疑的回头,看到他桌上的吃食已经少了一半了,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就算他再怎么猛,也不过是个人,这宫内守卫重重,别说是他了,就连言和都没有办法在没有令牌的情况下走出去。
何况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奴?
“殿下,这般可以吗?”
“这支就不用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