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无法自拔了。
透过落地玻璃,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坐在钢琴凳上,眯着眼睛,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好听的声音传出了琴行,那是久石让的《菊次郎的夏天》。
优雅、端庄。
我站在窗外,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我好想像她一样,好想好想。
我在门口徘徊了好久好久,我自幼便性格内向,从不敢去有大人的地方。可是,那一次我居然进去了,我站在那个小女孩的身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祈求她让我触碰一下琴键。可是当她回头看向我时,眼睛里布满了厌恶和嫌弃,她从琴凳上跳下来,往琴房里面的教室跑去。
我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我的手情不自禁的动起来。按下一个又一个琴键...我完全沉浸在钢琴的余音袅袅里了...
可是,琴行老板却从屋内里跑出来,把我从琴凳上揪起来,一把扔到了外面,嘴里嘀咕着:“哪来的野孩子?!”
站在老板旁边,那个穿着漂亮连衣裙的女孩子又重新优雅的坐上了属于她的琴凳,隔着玻璃对我做着鬼脸。
我很想再次冲进去,大声的告诉琴行老板,我才不是野孩子!我是来学钢琴的!我要弹奏它!我要坐上属于我的琴凳!我爱钢琴!
可是,母亲饭桌上犀利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深深的插入了我幼小的心脏。
“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学什么学?你想都不要想。”母亲说着,嘴里发出难听的咀嚼声。
父亲则一副颓废不堪的样子,躺在沙发上吸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那样子像极了清朝落后中国的吸鸦片者。声音沙哑:“那是有钱人家的玩具,没学头的。”
我从回忆中醒来,痛苦的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