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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洞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她总是感觉这里有一种不可改变的宿命感和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敢睁眼。这个时候也只能相信顾玄了，她抓着他的黑斗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华阳也是，我跟你说过的半真半假中的密道，就是这里。密道有两个含义，不光光是隐藏起来的暗道，也可以是藏着每个人回忆，不可告人的往事通道。华阳这个人擅长杀人诛心，既然能进来，自然不会让我们好过。”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太空虚寂寞冷，顾玄开始和她说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可告人的往事也都会在这里呈现，他之所以会让自己闭上眼睛，会不会就是因为害怕自己看见？

这么一个人，也是会有过去的啊。

但是她只是感受到潮湿和阴冷，没有感觉任何记忆的潮涌。

太多目光曾把人刺伤，不想抬头，不想面对。

从小到大，逃避如何，爱上如何，一个人上路的时候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她的故事，就像一棵大树。待到多年前，它慢慢长大，有遗憾，有失落，有无奈。唯独没有自己的选择，或许命运就从来没有选择过她。

有的时候，你自己以为的平淡，是克制的深情。

她的生命里的那曙光，一度误会，以为是别人而不是他。

偏偏不能挽回。

她控制不住睁开眼睛，顾玄正站在洞穴中央，就突然不走了。

这个故事没办法再说下去了，他双目无神，静静看着前面的一个东西。

她看清了，那是一块石头，上面只是浅浅写了几个字。

为妖，为神，为人，无果。

尽心，尽力，力竭，结怨。

他道头发正在慢慢变白，肉眼可见的，从发丝到发根，就这么站着，站在巨浪中央，站在洞穴通道中央，站在自己没有结果的中央。

那石碑仿佛是知道有另外的人来了，竟然变换了字体。

他们都说，等到哑龙发声，四海八荒皆太平。

但是我想站在这里，等一个人把我接走。

她呆住了。

那是温度刚刚好的熟悉和恐惧，她第一次惧怕，想逃离什么东西，想逃离自己的过去。

她失去重心平衡，刚要跌倒在地，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缓过神来的顾玄扶住，他哑声道：“不用管它，走你自己的，没关系。”

他为什么要说没关系，为什么没关系，她还没有来得及看见，他看见了什么？

她看着他。

顾玄压低了声音，扶着她往前走：“我有些过去，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里只不过是让人们怀疑自己现在的成果与努力，畏缩不前罢了。你看见的……也不用管了。”

不是不用管，是她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跟哑龙有什么关系。

顾玄三步一腿抖，小岚都看不下去了，都这个样子了还扶别人呢。她手语道：“你坐下。”

他没有照做，只是酸涩的苦笑了一下：“就走了这么点，走不动了？不是我应该有的样子，很久很久以前，所有人都看不起我。现在，所有人都向我报以更高的希望，承受下了，便也麻木了，不疼了，走啊走，就走到了夜的尽头。”

就这么走啊走，就走到了一个没有伤痛的平行世界。

反正也是一次次千了百了，就别再相遇，徒增些许感伤。

小岚强行把他拉着坐在地上，比划道：“你这样走的更慢，还不如歇好了再走快些。”

她闭上眼睛，靠着墙壁。

他们在最危险的地方歇脚，看不见天空，它被遮挡着。

“我之前在路上遭人唾弃，以为强大是最好的方法，能让世界欣赏不一样，即使是王者的孤独。但是实际上不是，王者就是亡者，他们走在实力的最前端，被人们崇拜，但也是需要在最危险的时候冲出来的，死不死的，顺由天命。”

她不打断，在他身边听着，把他之前无可告人的故事听完。

“但是我不是那个被崇拜的人，因为我是妖。妖又如何，神又如何，不过偏见罢了，但是即使他们明白这是偏见，也不会接受。神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妖就是底层生物，我没有想过为什么，没有想过逃脱，这就是我没有成为真正的强者的原因。我始终是被奴役的，因为我顺应了他们的意思，他们让我为他所用，我只要能在人界呆着，也便接受了，”

“但其实不是这样，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等到我明白之后，已经晚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活到现在，一直把感情放在最后一位，但是它一直强撑着守护我，往往人们最不在乎的东西，就是最无法挽回的东西，最温暖最熟悉的，也是最无可救药的毒。”

“他们当初那么毁我，我却卖命，只不过是为了所谓的名义罢了。但是妖怎么了，逍遥自在，喜欢什么，大胆表达出来，现在反而窝囊。”

“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