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场地中央，看着对面的挑战者。

宣文坐在后面，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能怎么解释：这些人不大服，非得顾玄打一架。

那几个被顾玄揍过的妖兵凑在一起，十分可惜。

“我看这家伙很年轻啊，还是个将，怎么就想不开呢？”

“我就不这么想，吃了亏以后不就虚心了吗？”

“唉，我觉得他没有以后了。”

“你快往好的地方想想吧。”

“我还能祈祷顾将军手下留情不成？他啊，我看着都凉凉了。”

那个挑战的妖兵昂首挺胸，看起来阎王都得给他磕头：“我不欺负人，将军先。”

顾玄抬眼看了看：“确定？”

妖兵这么抬着头，目中无人。

顾玄没有矫情，直接出手了。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有点欺负人了，因为那个妖兵根本没有来得及低下头，就已经不知今夕何夕地吐血，屁滚尿流倒下去了。

又上来一个人。

这些人好像是集体落枕了一样，都没精力低头看顾玄。

然后几乎全部都人没了。

顾玄下台的时候，看了眼无所事事的宣文。

宣文手里还拿了个桃子，扔来扔去。

顾玄笑问：“殿下吃桃子？”

宣文看他：“我不吃它，难道还盘它？”

也不是不可以。

顾玄站到宣文的身侧，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说：“臣不是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了。”

他见宣文没有张口，又说：“但是这次名正言顺一点。”

宣文有点焦躁。

他还是没有摸清楚顾玄想要干什么。

其实顾玄想干的事情很简单。

他低声问了一句：“殿下可知，瑶台山现在还在么？”

“在，”他说，“在你姥姥家。”

瑶台山就像是林山一样，处于神界和妖界的交界处，百年前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净，但是却奇迹般在第二天复原，再也找不着进出口，有路过的人说过，这里面还有人。

有这场大火的幸存者。

瑶台山里住着花影道人，原来身处神界，一等一的神，但是后来叛出，逍遥天下，最后落脚在瑶台山，不问世事，一个人花白头发一大把。

宣文为什么对于他问这个问题有点不耐烦呢，是因为瑶台山的事不算是个秘密，所有人都知道找不着进出口，也不大有人想看看花影道人是不是活着，他的老年生活是什么样的。

他以为顾玄是在明知故问。

顾玄竟然点头：“殿下英明，臣都不知道我姥姥家在哪，更不知道我竟然还有个姥姥。”

宣文：“……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把玩笑话当真。”

这场演武演变成了惨不忍睹的妖兵互撕。

顾玄沉默了一会：“殿下，他们打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宣文认真道：“就是这个样的，不要命的生猛，所以胜算高，有的时候本能比有组织的死斗还要有用，你以后看看就知道了。”

顾玄看着台下：“如果可以两者融合呢？”

宣文以为他有点痴心妄想了：“没想到你还是军事家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还是根本没有经过大脑：“过奖过奖。”

两人就这么尴尬，一站一坐，宣文坐如针毡，因为他知道，只要顾玄一句话，他这人就极有可能架子就塌了，或者说位子就开始动摇了。

顾玄说：“殿下不用担心，我是想找点东西，找完就走。”

宣文说：“需要多长时间？”

顾玄回说：“快的话明天，慢的话几千年可能都找不到。”

宣文说：“那你到人界干什么？”

“因为，”他说，“臣要找的那个东西说我不去人界就不配找他。”

“那现在怎么就来了呢？因为人界混的风生水起了吗？”宣文问。

“没有，因为臣怀疑找的那个东西死了，另外，他要的东西差不多找全了。”他说。

宣文没时间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啃了口桃子，他是真吃，因为这东西不兴盘。

底下妖兵互撕，但是就是没有死人，这撕的恰到好处。

“他们都知道规矩，”宣文说，“肯定没你想的那么乱，还算听话，就是可能有点青春期叛逆，熟了就好了，可能还不熟悉你，熟悉了以后比狗还忠诚。”

顾玄看着前面：“臣不是要狗，臣是要能打的，有血有肉的生命。”

“狗听话，”宣文摊手，“这是事实。”

他没看宣文：“听话的东西有时候蠢。”

宣文：“你要训练出不是狗，而且听话又聪明的东西，很难。”

“难又不是说不能完成，”他没有表示胸有成竹，“试试而已，至少不给殿下打败仗。”

“你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