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真的不高，这是我带你归去的路。

……

“这么说，你看见了比你糖画还好玩的东西？”

小岚无可厚非地点点头，手语道：“确实很好玩。”

三皇子用筷子夹了口芹菜，问道：“什么东西？”

平时如果是这个情况她估计已经发狂了，糖画……某些时候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的……”她哑语说道，“一切轻症感染的事宜。”

李峰：“他得病了？”

小岚竭尽所能“嗯”了一声，嗓子生疼。

李峰道：“不过是些小风寒罢了，这些太医还是能治的。”

小岚呜呜呜了半天，道：“不是这个意思，这种东西你讲过多少？见过多少？用得着在这里说我吗？首先把大江南北闯遍了再和老娘挑刺。”

这几天，她渐渐恢复了“老娘”这个不伦不类的称谓。

李峰也没什么好反驳的，自顾自喝了口粥。

小岚叹气：“看着你府上的饭菜也不是十分的精致，但比我之前好多了。”

李峰着急想听她说完太子到底怎么着了，于是敷衍道：“什么？”

小岚道：“记得小时候唯一一次吃饱，吃了三碗白米饭。”

李峰奇道：“只有白米饭？”

“当然不是，”她道，“还有白米粥。”

李峰：“……你家米吃不完了？”

她摇头：“也不是，我之前在丐帮有个干爹，他唯一一次领到口粮，全是白米。”

李峰道：“好吃？”

“好吃，”她笑，“比你们京城的花酒好吃很多。”

他继续默不作声吃着自己手里的饭，好一会才问：“太子到底如何？”

她不以为然道：“就是很快不注意就人没了。”

李峰头上冒出来一万个问号。

她解释道：“他得了病，轻症，没什么大不了，但如果碰着青罗这种植物，你大兄弟怕是命不久矣了，你自己好生掂量掂量。”

李峰若有所思：“确定？”

“……不确定我可不敢随便乱说，这种东西。”

“灯节，”他忽然转变话题，“你想去宫里看灯？”

老嬷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口风漏到李峰这里了，她没什么好说的：“嗯。”

“我可以带你去。”

她比划道：“怎么去？我又不是什么女眷。”

李峰笑：“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是。”

小岚：“……你丫别瞎说，老娘没兴趣。”

“到底怎么去。”

“你可以当个丫鬟什么的，我这里随时有空缺，但是这种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可不兴有，容易……你想好了告诉我，我得向宫中报备。”他道。

小岚手语说：“我想好了，怎么着都好，能去就行。”

李峰正要应允，她又问道：“都说那灯楼可以祈福，是真的么？”

李峰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乎肯定道：“有肯定是有，但你必须……自己带着东西挂上去，丫鬟在那里根本没有什么资格上灯楼，跟着我你就勉强能上去，挂东西万不可用他们的，容易落下把柄，抓着了就不好办了。”

小岚自然知道，出了房门，实际上这顿午饭什么也没吃。

李峰随后搁下筷子，招呼门外的仆人进来。

“你去买几盆上好的青罗，越快越好，要最好的。”

小岚坐在亭子里看金鱼，忽然对身边的小丫鬟青萝手语道：“你去买个香囊。”

青萝：“……”

老嬷亲点让她来照顾小岚，但没告诉她还需要学哑语。

旁边的丫鬟绿萝趴在她的耳边翻译过来，青萝恍然大悟，赶紧出门。

小岚看绿萝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赶紧问她道：“刚才那个丫鬟叫什么？”

绿萝：“她叫青萝。”

小岚感觉有点不吉利，不吉利之间还包裹着一丝丝不详的预感。

她忽然想问这能不能换人。

绿萝手里抱着她那只小狐狸，小岚忽然想到它好像还没有名字：“你们这，狐狸都叫什么？有什么起名字的习俗没有？”

绿萝道：“您想让它叫什么就叫什么，没什么习俗，也没什么人养狐狸。”

小岚想了半天，憋出两个字：“小……红？”

绿萝：“……”

她想不出什么还能赞叹一下子的了：“很有……颜色画面感。”

小岚皱眉：“还能叫什么？”

绿萝提醒道：“最想干什么就叫什么呗，什么没有干成就干什么呗。”

小岚心中沉了下去，几乎瞬间就知道了它叫什么。

“就叫，归途吧。”

……

什么叫归途，是你在的地方，是我在的地方，是能天长地久走下去的地方。

青萝很快就把香囊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