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绝对不只是这么一点点，就在那个地方，他还在。

……

王易怀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很简单：

他被打的很惨。

不能说很惨，二十板子而已，之前估计挨过很多更厉害的。

小岚就在一边同情地看着，什么也干不了。

王易怀那中年屁股还挺硬的，坚持下来一路没流多少血，倒是看着周围的人心惊肉跳。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等差不多了，李峰忽然在后面冒出来这么一句。

小岚点头。

……

一个人想要活下来，是不是很难？答案是不难，就看你到底是什么人了。

略过草地，越过交界河，回去的路明显比来时的路快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完成了任务，大家都是一身轻松的原因。

军营私底下都开始传华阳是怎么死的了，又是一个五花八门的传说。

天气逐渐转凉，不知不觉，到了深冬。

就在这个时节，军队停留在京城西郊营地，与其他部队汇合，奔波了近一百天的三皇子终于有时间歇息了，但在这个时候，他得知了一个消息：需要先滚去给老爹汇报工作。

老皇上现在就靠着口参汤吊着命，死也不是，活着和死又没什么区别。

顾玄随他进了宫，徐公公丝毫不见外，把他们领到了皇帝的内院。

老皇上没事就在床上挺尸，见有人来了，这才半躺半坐。

他睁开一半眼睛，等两人行完礼，才道：“平身，不必多礼。”

废话，行完了你才开口。

三皇子率先道：“父皇，这一路上承蒙顾将军照顾，学到了很多有用处的东西……”他看了一眼顾玄，继续胡编乱造：“这些想必也对我以后有用，在此谢过顾将军。”

老皇上“嗯”了一声，向顾玄道：“顾爱卿……解决的倒也是顺溜，这妖界并没有兴师动众，妖王再次选举出来了，过来交涉也只是交代了些关于各国领土以后还是管好自己家的问题，解决的稳妥，一路奔波了吧？”

顾玄淡然道：“不敢，奔波倒也是不至于，但是三皇子的表现超出臣的预料。”

老皇上许就才露出欣慰的表情：“太子不中用……也是了。”

三皇子听了之后跪下，大声道：“儿臣惶恐。”

皇上这句话背地里的意思就是说太子不如三皇子，老皇上心眼多，不知道哪一句话就是真心，哪一句话就是试探，先惶恐一下走个过场。

老皇帝给徐公公使了个眼色，徐公公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将三皇子请了出去。

这内院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二人什么也没说，顾玄自然是知道皇帝想要提醒他什么。

老皇帝叹气：“你我之间，就不用多礼了，按辈分，你也是朕的长辈。”

人界半壁江山都是顾玄带着军队守着，守了整整几百年。

顾玄没有让他再度提醒，行了个虚礼，道：“臣顾玄……”

老皇帝没有等他说下去：“几百年。”

顾玄垂眸。

他深深说道：“朕自知人界对不起将军，但是有何办法，人妖悬殊，种族终究是不能改变的，只是想了许多时日，没有想出没了将军，日后如何。”

顾玄知道，自己如果走了，光靠太子，江山不保。

他道：“陛下，嫡子理念根太深了，臣恐怕不好讲。”

老皇帝：“你我之间不必整这些有的没了，直说就好了。”

“如果有其他可靠将领，”他果真直说，“太子殿下未必扛不起，但是……臣认为扛的起天下，而不借助外力的……臣就不方便说了，陛下也是知道的。”

第一个省略号，是告诉李辰：除了我，很难有踏平人界的人了，这是事实。

第二个省略号，是暗示李辰：你那几个狗儿子自己掂量。

老皇帝大概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于是道：“爱卿的事，朕已经着手处理，不知……爱卿是要去哪里？坊间流言，是真的？”

顾玄还是淡然：“臣无可奉告。”

他不是公然顶撞，而是真的无可奉告，这么些年，他一直和人界留着玄妙的关系，是人界的臣子，但只是走个过场，替他们打仗，留个收容的场所，其他的，很自由。

嫡出理念假如就这么根深蒂固下去，人界只能堪堪维持。

神界修炼为主，自然是强者为上。妖界选举，即使有水分也大不到哪里去，妖王也是强者血脉。但是人界，皇室的儿子平均两三代就出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又必须嫡子，存亡就真的任人宰割了，又不能要求每个皇子都认真刻苦。

那老皇帝在塌上躺着，眼里，忽然就闪现了几缕泪光。

“朕……一生没干过什么好事，有时候啊，好事也砸了。看着后宫勾心斗角，故友死的死，亡的亡，又何尝容易……爱卿，其实朕一直体谅你的，已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