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声很喜欢的那家家居品牌，虽然也只是入驻，但却把店开的很大。

甚至还在内部专门开出一块饮食区，供逛累的人吃甜点或者饭食。

饭食卖的主要是瑞士的一些特色餐点，三人中午就在这里吃了顿便饭。

吃完，程声声好奇问：“刚才只把一到十楼粗粗逛了一遍，最上面两层也跟下面一样吗？”

周斯年：“不知道。”

刚吃饱饭，正是满身热量的时候。

反正周斯年假都请了，程声声时间也自由，干脆上去逛一下。

从直梯上到十一楼，程声声的手忽然被轻轻拽了一下，程奈圆溜溜的大眼睛仰望过来。

小孩没有说话，但程声声神奇的懂了：“奈奈想去洗手间？”

程奈点头。

“行。”程声声张望一下，正好在不远处看到卫生间的图标，当即就要带小孩过去。

“等等。”周斯年拦住两人，“你带他去？”

程声声：“是啊，他才几岁，总不能叫他自己去。”

周斯年：“那你带他去男厕还是女厕？”

程声声：“……”

程奈八岁，确实已经是个进女厕会尴尬的年纪。

但他情况特殊，让小孩自己进男厕，程声声也是不放心的。

周斯年朝程奈伸手：“我带他去。”

程声声松了口气：“谢谢。”

“他也是我的孩子。”

听到周斯年这么说，程声声心中有些感动，还有点感慨。

程声声跟着往卫生间那边走了一段，然后等在外面。

十一楼跟十楼只差了一层，但客流量却差了非常多。

顶层的生意，不好做呐。

程声声无聊的打量着周围，却渐渐看出点门道。

十一楼入驻的品牌有两三个都是高奢，还有许多她不认识名字的，看门口的样品，售货员的仪态、衣着，也全都透出金钱和地位的味道。

合着十一、十二楼，全都是最贵的？

刚想到这，忽然有个男声响起：“这位小姐，请问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搭讪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考究，面容称得上端正，但眼底却青黑，一看就是个纵情酒色的。

程声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礼貌微笑：“不可以。”

她音色天生软柔，微笑起来比不笑时更好看，男人眼中一亮，听见拒绝的话也不生气，反而继续上前：“留个联系方式也没什么，交个朋友呗。”

程声声暗自皱眉，心中有簇小火苗烧起，有点想打人，但这个程度，还不到叫她撕去文明人外衣的地步，于是后退两步，暗含警告再次拒绝：“不感兴趣，请您自重。”

“亲爱的！你在做什么！”一个妆容妖艳不掩年轻的女人从洗手间出来，惊呼一声就跑到男人身边，牢牢挽住男人手臂，用一种看情敌的警惕眼神盯着程声声，“你是谁？瞧你也是个受过教育的模样，怎么趁人家不在就勾引人家男朋友？！”

程声声蹙眉，觉得有点恶心：“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收垃圾的。”

妖艳女人跟男人脸色都是一变，就要发作，程声声继续说：“你嗜好猪肉没人怪你，但哄抬猪价就是你的不对了。”

程声声大学的时候是学校辩论队的，在东方人势弱的国外大学里，曾经当上学校辩论队长，带着队伍战遍M国高校，说外语的时候嘴皮子就利索得能舌战群族，更别提说起母语，语速又快吐字又清晰，完全不给人插话的余地。

大概是被“哄抬猪价”的形容刺激到，男人脸色涨红，愤怒的扬起手，竟恼羞成怒要打人。

下一瞬，男人扬起的手被抓住狠狠一折，惨叫痛呼顿时响彻十一楼。

周斯年脸色很冷，折住男人手腕的那只手仍旧不肯放开。

程声声有点担心吓到小孩子，转头去找，看到程奈站在不远处，好奇的看着周斯年的动作，清澈童稚的眼底竟并无惧色。

程声声放下心来，招手让小孩来自己身边，注意力这才转回周斯年这边，眼角余光恰巧看到匆匆赶来的保安。

“好了。”程声声握上周斯年的手腕。

有点被掌中肌理下蕴含的力量惊住。

但她仍记得目的，柔声说：“知道你担心我，看见人想打我，所以着急失了分寸。但我这不是没事嘛，松手吧。”

程声声这句话说的时机刚刚好。

差不多就是让赶来的保安一字不差听到的程度。

周斯年从感受到腕上柔软的一刻，整个人就都僵住。

好在程声声跟其他人都觉得他是气狠了，没有觉察异样。

原本爆裂冲天的怒火一滞，被柳絮轻拂般的悸动。

周斯年缓缓松开制住男人的那只手。

男人揉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怀疑这条胳膊骨裂了。

他又疼又怒，指着周斯年：“你小子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