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赶紧跑进卧室,他感觉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江楠迅速打开衣柜钻了进去,已经听到琳琳跟王清今他妈打招呼的声音了。
她吓得腿都软了,胳膊抱着双腿,大气也不敢出。
衣柜里一片漆黑。
屋外没有声音了。
江楠确认没有声音了,但是刚才吓得她腿软了,再加上腿麻,她动不了了。
呼吸逐渐转向平静,她慢慢坐下,突然发现衣柜里有一个铁盒子,她怕弄出声音惊动外面的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江楠坐着坐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腿麻了,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想出去,可是现在仍然不敢出去。
她坐在衣柜里,无声地苦笑。
突然,传来一声屋门被推开的声音。江楠紧紧抓住衣服,屏住了呼吸,身子往后挪了挪。
随后传来王清今远远的声音:“张老师,您不打声招呼就来?”
张女士手拍了一下王清今的肩膀,声音就在卧房外面:“我是你妈,我进我儿子的房间还得打报告?”
王清今往卧室里望一眼,声音漫不经心的:“什么时候来的?”
“下了班就来了,这房子是你爷爷送的,别什么人都往里头带。”
“您见着谁了?”
“一个叫什么琳琳的。”
“她怎么跑这来了,”王清今思索了片刻,试探地问:“您没见着别人?”
张女士敏锐地问:“还有谁?”
声音立刻响起,“没有。”
他转而抱怨了一句:“我是成年人,您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
张女士偏爱儿子,也只是象征性一般地劝劝:“今今,这些女人,结婚后要断干净了。”
王清今沉默没有回答。
“我这个月见过你林伯父了,你们年底结婚,夕夕今年夏天毕业,也该回来了。”
王清今还是保持沉默。
“之前你一直说夕夕在国外没法结婚,人马上回来了,你也知道你奶奶的病,该懂事了,儿子。”
王清今终于答了一句:“知道了。”
张女士的声音慈爱有加,声调虽然严厉但是也充满溺爱:“我回去了,你爸最近挺忙的,你自己注意点。”
王清今松散样子调侃了一句:“慢走不送啊。”
张女士又补充了一句:“你大伯这两年想退了,你跟夕夕结婚定下来了,将京晶尽快交接给别人,你得准备接你大伯的班儿了。”
王清今陪着张女士往外走:“知道了,我开车送您?”
两个人终于走远了。
江楠心里空空的,嘴里发涩,想哭却没有眼泪。
昨晚她问他有没结婚,其实她自己心里明白,不是结婚了就是要结婚了。
他们当时在一起,他家里人就一直盼望他早点结婚,只是敲定的结婚对象不是她,是他的世交而已。
江楠的出现,硬生生打破了家族里早已给这位金尊玉贵小少爷安排的美好人生路线,王清今那时候什么都不要了,一心要跟江楠在一起,这简直吓坏了王张两家,两个家族都担心王清今如脱缰的野马一样,任性妄为。
当然最后的结果,她不想再提了,她已经为自己当年的错误承担了所有的恶果。
既然挺过来了,那就过好当下。
王清今走进卧室:“出来吧,人走了。”
江楠还是不敢动。
下一刻江楠眼前突然大亮,王清今在阳光照耀下变成黑色:“出来。”
她只好钻出衣柜,一下子没起来,腿麻了,又狠狠踩了衣服一下,浑身狼狈。
王清今看到她,不但没扶她,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你穿着鞋躲衣柜里?”
他有严重洁癖,江楠曾经两天没洗头试着抱他,被他狠狠推开,他气得拉着她洗头。
江楠把手里的鞋子狠狠砸到他身上:“没有!”
王清今嗤笑一声:“不就是我妈来了,至于怕成这样?”
江楠忽然就笑了,她现在已经习惯假笑了,对谁都能笑得出来,只是笑意很少达眼底:“我怕张老师看见我,更生气。”
王清今站在那,淡淡地嘲讽:“你当年不是一点不怕她嘛,还跟她吵架?”
当时她太年轻了,她以为她可以,事实证明她错了,错的一塌糊涂,她真傻。
江楠不辩解,只讨好般笑笑:“我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了。”
她话没说完,人直直往下坠。
王清今一把拉住她,声调都变了:“怎么了?”
江楠缓了缓,捶了捶发麻的双腿,不好意思地笑了:“麻了。”
王清今那一瞬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骂了句:“活该!”
他把江楠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返身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