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一把红伞,静默的在花丛间走过。
暗红的裙摆微微拂过花梢,带来一抹凉风。
转瞬即逝。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伞上,舞在花间。
幽红而望不到尽头的彼岸花海,随微风倾曼起舞;平整而断续的红石,随着每一步的点踩散发出微红的光晕……
四周仍未冰寒的温尸依旧随处可见,艳红的血渍依旧如刚涌出般鲜艳,他们都保持着最美好的样子,哪怕那满身的污渍,也依旧掩盖不了他们的光彩!
美丽而耀眼!
炫彩而夺目!
仿佛先前的恐惧谩骂与惶恐求饶都是幻觉一般。
温润而又阴冷,残暴而又柔和,几种气氛诡谲的融合在一起却不见丝毫突兀。
悄悄的,慢慢的,四周除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寂静、沉默。
“不,求求,求求你,放过我……!”
“我也是被逼的,想想刚开始我对你多好,放过我吧,呜呜……再也不敢……求你!”
他们满脸绝望的看着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们还想活着啊,满心的不甘怨恨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只要还能活着,何愁扳不倒她,认她的性格必不会不原谅的……
到那时,养精蓄锐,哼~
想着,有的人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狠笑,继续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眼中神色。
要知道,她的心软,不可谓不是他们的护盾,于此他们不说是炉火纯青,也是屡试不爽!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可是不这么做,我和我的亲人也要受牵连,对不起……”
他们忏悔着,背脊几乎完全贴在地上,以示虔诚,而时时发颤的身子无不彰显着他们此时的畏惧。
但当发现求饶没用时,那一张张表现可怜的令人厌恶的嘴脸也再次发出难听的咒骂:
“让你死怎么了,还有你的父母就是活该……哈哈……活该……让他们这么蠢,这么好耍……啊——”
“求你,啊,你们活该,你们都活该……!”
她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失落开心的情绪遍布全身。
他们……
不,死有余辜,活有余罪!
哼——
呐啊~光一刀毙命毕竟没什么乐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都藏好了,不要被我抓到呦~
被我找到了就得死哦~
尤其是那些因为争夺好位置而大打出手的人,别把声响闹得太大哦~
哎呀!
真是可惜还有几只不听话的小老鼠在捣乱,我可得怎么办才好呐~
唉——
呀!有了!
那就互相生时吃对方吧,哦耶,活着的人可直接进入下一轮喔~
……
“请您饶了我,我,我拥您为王!”
“我,我!”
庄严的华丽大殿因那停留于最好年华的作品而多了一分诡,少了一分严。
而在那部分绝美得看不出一丝瑕疵的作品旁,一群人跪立着不停争先抢后求表拥王,自推自荐,各表忠心的人儿哩。
可——
光知说己好,哪好?
再说,她好像说过不留一人了吧。
七秒鱼的记忆?侥幸心理?
“还有我,还有我,我很厉害的,真的!”
“你算个什么,嗤——我,选我,我比他更有用!”
“我!”
她坐在专属于王的座上,左手微微支撑着头部,苍白修长的手指悠悠把玩着发丝,漠视眼前发生着一切。
苍白而无力!
她默想。
该结束了,走吧。
“哦?可是,你们认为。”
她再次轻笑起来,慵懒的抬了抬手。
“呵。”
殿下跪着的一群人一时语塞,原本稍微镇定的表情霎时慌乱。
她这是什么意思?
还未来及发问。
“嘭——”
伴随着一声轻响,台下的人儿们立刻化为点点荧光,消散于大殿。
“你,你,你活该,活该一个人!”
最后一个消散于殿中的人满脸不甘的大吼。
臃肿、丑陋、决绝。
“活该吗?”
她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喃喃自语。
“可是,曾经的我,并不是这样的啊,更何况,我给过你们机会。”
“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消耗我的信任与感情啊,为什么要都赖在我和爸爸妈妈身上呢?”
……
“回首当年,竟妄想!一切的一切,终归于我识人不清,擅于轻信,毫无警戒可言!”
抬头望向天边,那一抹红的诡谲的血月,“真是可惜,非皎洁而如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