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月却蹙了眉头，神色不愉，“你叫我先生就行。”

先生？温思窈心中疑惑，难道这书院中有女夫子？看对方的气度确实不凡。给人的感觉清冷寡淡，让人难以亲近。

“自然叫先生，廖姑姑还未成亲呢。”宋蒹葭插上一句话，却被宋山长瞪了一眼，宋蒹葭一脸无辜，嘀咕着，“我又没说错呢。”

宋山长无奈叹气，他这个孙女被保护的太好，也太不谙世事。

“明月，我这孙女没遮没拦的，让那就看笑话了。蒹葭，还不赶快跟廖姑姑道歉？”

宋蒹葭蹙眉，一脸不服气，她确实没说错话啊。哼！祖父就是霸道！

“是，廖姑姑……”

廖明月忙道：“不用，她确实没说错 。”心中一阵惆怅。

温思窈意外，像廖明月这样的人居然没有成亲，在古代还真是少见的很。

廖明月看向温思窈，神色清冷，“既然蒹葭说要让我考考你，我便出个题来。好歹你兄弟有才，你也莫辱了他的名声。”

温思窈嘴角一抽，她只不过是被人随意抓了来，哪里有人曾问过她的意见？果真身份低微的人不配提人权二字。

温今有才，难道定然是他姊妹兄弟有才才是名副其实？俗话说得好，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何况是寻常人家。

“先生说笑了，思窈不过是一介女子，所谓的才气不过是琴棋书画，何曾能与男子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相提并论？男子进学一来为功名，二来为天下百姓，女子之才乃是安家绵延子嗣。思窈觉得女子的才德，也并非单单才艺。寻常女子，虽无才，却温良贤惠勤俭持家，养儿育女，也是一种才德。两者兼顾，才得以海晏升平。”

宋山长一脸惊叹，目光灼灼地看向眼前从容淡定的女子。

“你这丫头还颇有想法，不愧是温今的姐姐。”

廖明月眉头紧蹙，神色一冷，冷哼一声，“那你的意思女子就该出嫁从夫，养儿育女，才是女子该有的本分？”

温思窈微微一笑，“先生莫恼。思窈并非是这个意思。思窈只是觉得女子与男子分工不同，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而已。也非说女子不如男子。当今太后圣明，明义大师佛法高深，普度终身；安和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先生您也是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这些都是女子的表率，其他男子何曾能比？”

廖明月听到安和公主，眸色一暗，嘴角紧抿。

“哈哈……你这丫头倒是厉害，不着痕迹地把明月夸了一番。”宋山长哈哈大笑，觉得甚是有趣，便冲着廖明月道，“怎么样？明月，可是能与你香林院中的女学生们比，有些不同？说起来，这丫头倒是有你当年的风采。”

廖明月目光幽幽地看向温思窈，不由得陷入沉思。

香林院？温思窈神色一惊，对方是香林院的先生？能进香林院可都是贵女，才貌出众的比比皆是。能成为香林院中的先生，其才华自然出众。

“不过尔尔。”廖明月沉吟片刻，神色越发清冷，嘴角勾起一丝自嘲。

温思窈倒不在意。

宋山长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还未曾释怀。扭头对着温思窈一脸兴味道：“那老夫考考你如何？”

宋山长和蔼可亲，毫无架子，让人亲近。

温思窈心生好感，“思窈年岁还小，浅薄之处，还望见谅。”先给对方打个预防针。

“自然。”宋山长思索片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就以你刚才称呼老夫为老先生为题，何为老先生？”

“老者，乃圣贤老子。至于先生，乃达者为先，师者之意。老先生儒雅随和，德高望重，称老先生最合适不过。”瞧瞧她这马屁拍的多高尚温雅？

读书多就是好啊。

“哈哈……你这丫头倒是会笑话！老夫被你这么一说，实乃惭愧。老夫一介凡夫俗子，哪里能跟古代圣贤相提并论？”宋山长嘴上谦虚着，但脸上的笑容却抑制不住。

他是个生性豁达之人，平日溜须拍马，奉承之人不在少数，还是第一个明知对方是讨好自己，却能让自己心情明朗之人。

“还别说，明月啊，刚才觉得她与你有几分相似，可如今一看，她倒是比你通达机变，往后造化不少。”

廖明月冷笑一声，眼神不屑，“山长说笑了，我见这丫头也就一般。只不过是牙尖嘴利，未曾见过世间疾苦，信口开河而已。”

“明月啊……”宋山长无奈，怕是这丫头揣着气向温思窈撒气呢。

廖明月见宋山长的神色为难，怕惹对方不快，毕竟对方对自己可有教诲之恩，忙解释道：“山长，明月只是觉得这丫头年纪尚轻，只凭意气，爱出风头，反而不好。自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你说得对。”宋山长扫了一眼温思窈，神色严肃，此话言论自然出彩，只是以她的身份，怕是要惹祸上身。

“多谢先生提点，思窈铭记在心。”虽说廖明月语气不好，也非出于好意，但想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