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想去哪？”军不军训的，对于姜徹云来说，都无所谓，相比于此，他还是更关心个人志愿这种事。

洛玉衍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低头看了眼弟弟洛玉衡。

穿越的一年多来，无数次的夜半惊醒，遭遇恐怖袭击的长途地铁上的血腥场景总是在梦中反复。

他处在旁观者一般的第三视角。

看着原主父母目露惊恐，拼了命地扑过来将两兄弟遮掩在身下，为其挡住激射而来的子弹，霎时间血色涌动。

锋锐的凶器轻而易举地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又看见原主瞳孔紧缩，呼吸急促。

短暂地愣神过后，其眼中是升腾而起几欲化作实质的愤懑与仇恨，但更多的，似乎是不甘。

因为弱小，所以无力反抗。

午夜梦回，似乎残留在心中的，唯有不竭的战意与动力，不断催促着他这个占据人家身体的外来者前进。

那个少年多么想强大起来拥有保护家人的实力，多么想在那时候能够站起来将那些报复社会的渣宰杀掉……

“投军志愿，考军校吧，我也想要亲自驾驶机甲，去见识见识更精彩的世界。”洛玉衍转头看向姜徹云，很认真的回答。

之前半晌没有得到身边人的回应，姜徹云便疑惑地朝洛玉衍这边侧过头来。

如今恰是四目相对，瞧见对方眼中闪烁着的微光，听着对方那无比坚定的语气，姜徹云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咚的一声，很响亮，他自己听得分外清晰。

“嘿，是嘛，那可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姜徹云很快反应过来，冲洛玉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洛玉衍闻言，亦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丁点笑意来。

随着07号悬浮车的语音报站，两大只夹着一小只到点下车，又走了几分钟的路才抵达目的地。

向餐厅的服务人员出示过预约凭证后，顺利入座点餐。

上餐的速度很快，桌上大半飘着红油泛着辛辣气味的菜色都是给姜徹云点的。

少部分清淡的饭菜在其映衬下，让人觉得愈发没有食欲。

洛玉衍是觉得还好，毕竟也吃习惯了，在饭桌上他一向很少说话。

至于姜徹云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干饭，空间一时安静下来，偶尔听得些杯盘碰触的声音。

“哥哥，我能不能吃那个鱼鱼。”洛玉衡眼巴巴瞅着桌上的一道水煮鱼，鲜亮的辣子搭在汤汁上，十分吸引人。

“可以的，不过不能多吃。”

洛玉衍挑了块鱼肉放在小碟子里，细细挑过里面的小刺，又用汤匙盛了一勺汤汁淋在上面后，才递到洛玉衡跟前。

“嚼慢一点，吃到刺要及时吐出来。”

“知道了，哥哥，我又不是笨蛋。”洛玉衡点点小脑袋，拿着筷子去夹鱼肉。

姜徹云饭已经吃了一半，听到洛玉衡的话，又看了看洛玉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人自己似乎就没碰过一筷子重口的菜。

“你一点辣都不能吃么还是怎的？要不要尝一点，它家这个水煮牛肉很好吃。”

顺着对方的话，洛玉衍将目光投向那盘水煮牛肉，犹豫了下，还是将筷子伸过去，夹了两片肉到碗里，掺着米饭送进嘴里。

辣度并没有超出承受范围，毕竟这具身体以前是很健康的，胃口很好，什么都吃，接受度还算高，也就他接管的这一年，饮食清淡了些。

“确实很不错。”认同地点了点后，洛玉衍甚至又将筷子伸向了其他辣系菜餐盘，毕竟吃辣真的很容易上瘾。

他想，偶尔稍微放肆一下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但其实有时候，人就是怕什么来什么，flag不能乱立，信誓旦旦的终点是真香打脸。

一顿饭吃到尾声的时候，洛玉衍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发热头疼，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出来一般，扰得人难受。

面对面坐着离得很近的姜徹云发现了洛玉衍的不对劲。

甚至于他敏锐地觉察到周遭的某种磁场开始变得有些混乱躁动，勾的自己的精神体蠢蠢欲动。

好在他们是在小隔间里，也不存在打不打扰其他客人的担忧。

“洛玉衍，你还好吗？不舒服么，要不要去医院。”

姜徹云站起身，绕过餐桌来到洛玉衍跟前，蹲下身子，拉住对方的手腕，冷不防被那不正常的体温惊了下。

“热，还头疼…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吧。”洛玉衍皱着眉，轻轻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些，感觉自己还能坚持，“先缓缓。”

“哥哥…”边上乖乖坐着的洛玉衡更是让吓了一跳，眼眶红红的，紧张地看着自家哥哥。

姜徹云仔细盯着洛玉衍观察，琢磨出点儿东西。

这情况怎么那么像……

“你是不是还没有觉醒精神体？16岁的精神体具象化，你的精神体还没有出现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