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已许久不曾热闹, 更不曾和魔族齐聚堂,皆因此次的合籍大典。
意外却也不是那么意外。
路怀雪的身份公之于众后,仙门百家也猜测过有这么遭, 但又想到殷见寒低调的『性』子,许是不将大肆『操』办。结果,意料之外。
合籍大典岂止是大办,这架势简直是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从未见过合籍典礼连办七日, 妄川宗给仙门百家发放请帖,魔族自然也有份, 妄川宗所管辖地界的免税半年, 由殷见寒同路怀雪缴。
只要填写张申请表, 签名盖章再写上句祝福语可。
百姓们欢天喜地,奔走相告,还有不少村子自发组织拉红绸, 欢庆两位祖师合籍。
别说是妄川宗所管辖地界,这件事传遍整修真界。
大典举办第日,路怀雪袭红装,他拒绝施粉黛, 只眉心点了嫣红的花钿。
路怀雪倒是不需要女子的红盖头, 殷见寒送了他只玉簪子, 同他所戴的是对。两人的喜服也都是男款,款式略微不同, 站起还是很登对。
“我听说成亲的二人大典不能碰,山下的百姓们成婚都是这礼数。”徒弟路笙盯着殷见寒看了好道,“师叔,再过就好,您要不外等等?”
殷见寒早早换上喜服, 看着镜中的路怀雪仍觉得有几不真实,这情景他曾梦里奢想过无数次。如今美梦成真,反倒教他有那么点紧张。
就好像不这么盯着,人又该消失不见。
路怀雪倒是不太注重这些礼数,看殷见寒言不发,起身握住他的。
“怎么了?”
殷见寒摇了摇头。
“没事。”
路怀雪轻笑声,道:“你道你现像什么吗?”
殷见寒摇头。
路怀雪道,“我们那有词叫婚焦虑症。”
殷见寒听不懂,反牵着路怀雪的,看了路笙眼,意思十明显。
“我……”
路笙瞪着眼,哪有这样。这大婚当日,两新人不避讳也就算了,还当着她的秀恩爱,现还要赶她出去?
“镜花水月石……”殷见寒话音未落,路笙笑嘻嘻道。
“谢谢师叔!我去看看大师兄要不要帮忙。”
路笙麻溜地离开了房间,就剩路怀雪和殷见寒。
“你担心什么?”路怀雪早看出殷见寒藏着事,但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有什么事能让殷见寒担心到大婚当日还要如此紧张地跑趟。
“有点难以置信。”
殷见寒道。
“梦里,你也是穿着婚服站我,每次梦醒后我都找不到你。”
殷见寒也是容玉离开后才道,思念成疾并非虚言,他夜夜都能梦见容玉,可当太阳升起,记忆中的温存不复存。
后来,他不再入睡。
夜里都是入定修行,只要他不入梦,容玉不次又次的离开。
路怀雪拉着殷见寒的,贴自己的脸上。
“不是梦。”
*
合籍大典不单单是两人简单的成亲,昭告全天下,也要宴请仙门百家。殷见寒的七日大办下,第天的招待最为累人。
婚服也不同于常服,更加繁琐也更加华丽,这就意味着……路怀雪顶着金『色』嵌着宝石的发冠,虽不及女子的凤冠重,身披华服只能挺直腰背,端坐位上。
“累了?”
殷见寒对众宾客,注意力全都路怀雪身上,神态或动作都逃不过殷见寒的眼睛。
“有点。”
他忍着不打哈欠,昨夜睡得晚,因为殷见寒迟迟不睡。或说从大典几日,殷见寒没怎么睡。修士不睡觉也没什么,只不过自从带路怀雪回宗门后,他也习惯到点就陪路怀雪躺床上。
晨时比路怀雪起得早,若无事也陪着路怀雪赖床。
“今晚早点睡。”路怀雪还是没忍住,抬捂着嘴打了哈欠,眼角沁出点泪意,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现就想回去睡觉。
殷见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尽量。”
路怀雪:“?”
还有什么事要……
没等路怀雪问,台下众宾客已经举起酒杯送上祝福,路怀雪只能拿起酒杯,同殷见寒回敬。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微酸的梅子酒。
路怀雪酒量般,时辰不到,已经喝了六七杯。殷见寒猜到他要醉,也不拦他。路怀雪没有酒瘾,偶尔贪杯罢了,今日又是两人的大喜之日。
殷见寒不仅不拦,还作陪。
同众人喝完酒后,宾客们言笑晏晏,天南地北地聊着。殷见寒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路怀雪斟满酒,端起酒杯轻碰下杯壁。
发出清脆的声响。
路怀雪扬起眉梢,朝殷见寒抬下巴,杯饮进。
“别说,我徒弟酿的酒味道还挺好。”
殷见寒颇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