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路怀雪染风寒后, 殷见寒明显察觉到路怀雪身体变得脆弱许多。

起因是路怀雪剑划伤手，那点小伤对普通修士来算不什。

甚至不刻意去治疗第二天便能自愈。

但殷见寒不喜欢路怀雪身带伤，发现治愈术对路怀雪不起作。只好替路怀雪『药』包扎, 可第二天伤口只是结痂，并没有完好。

他看着路怀雪手的伤口，眉头轻轻蹙起，敏锐的直觉令他有些不按。

“不疼。”

路怀雪没怎受过伤, 对凡人来这伤口好得很快，只当殷见寒关心过度, 他岔开话题：“启秘境还需要什条件？”

“找齐碎片。”殷见寒道。

“你手有三个, 还缺几个？”

殷见寒将碎片从储物戒中取出, 已经能拼凑成完整的圆形，还差中间一角。

路怀雪对自己是容玉这件事，其实已经信大半, 但是一时还无法带入。

以他对自己的解，若当时他要殷见寒启秘境。

一是有必须启秘境的原因。

“最后一个有线索吗？”

殷见寒点头，但他有些犹豫。在之前，他是算将路怀雪带在身边, 没什比将人放在眼皮看着更安心。

可不知道为什, 路怀雪伤口自愈太慢这件事让他很在意, 且治愈术对路怀雪不管。

“你不算带我？”

殷见寒道：“最后一个碎片在蓬莱岛，我……”

“我要去。”

路怀雪道。

“既然你我是容玉, 是我要你启秘境，哪有不管的道理。”

如果换个时候，路怀雪认这个身份，殷见寒会很高兴，可现在……

殷见寒手中的道紧紧, 脑海里忽然浮现容玉死时的模样，一身白衣染血，躺在血泊中，眼睛缓缓闭，便再没睁开。

殷见寒一生不算顺遂，但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无和不知所措。

“当年困在秘境里的人多吗？”路怀雪问。

殷见寒点头。

“有我们妄川宗的弟子？”路怀雪其实已经推测出来，还没来得及求证。

“一级班的那些弟子便是当年在秘境中出事的弟子？”

“是。”

当发现问题后，路怀雪才发现有很多时候他接触到真相，可他忽略。

系统一再问他，有没发现妄川宗的怪异之处。

一级班的弟子多次告诉路怀雪，通过一级班的考核不难，还安慰路怀雪别紧张，可这些弟子中除和他中途『插』班的盛栩，没人晋级到二级班。

路怀雪记得江鹤和他过，一级班弟子实不差，因各种各样的问题留级，或者降级。

“那他们……”路怀雪顿顿，“是……”

“残魂。”

虽然已有猜想，但知道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你已经尽护着他们。”殷见寒见状，安慰一句。“那年进入秘境的人很多。”

殷见寒不细，路怀雪大致想象出是多惨烈的现状。

“那他们为何会……”

“是幻境。沈星野为他们编织的一个幻境。”

残魂无法转世投胎，他们会复经历死前的痛苦记忆，只待魂魄消亡的那一刻，他们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什无法留。

沈星野为他们编织记忆，带他们走出死前的痛苦。但同时，这些弟子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缕残魂。

秘境坍塌时，容玉为能让更多人逃出去，耗费太多灵，元受损，即便延缓坍塌，可最终还是有很多仙门弟子丧生。

容玉只希望殷见寒有朝一日能启秘境。

但其实他并没有要求殷见寒一要这做，时隔两百多年，殷见寒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他又必须这做的理由。

如烨借着容玉灵受损，伤容玉，才导致容玉生魂险些破碎。

没有生魂，肉身就只是凡胎肉.体，时间一久便会和所有尸体一样腐烂。

殷见寒将如烨镇压在魔窟，便要他永世不见天日。而殷见寒则急着去找容玉的生魂，至不问世事。

可他奔波百年，去很多地方，可都找不到容玉。

后来，殷见寒便将自己的灵和一半的元注入容玉的肉身，以保肉身不腐。

他现在再提启秘境，不完是因为和容玉的承诺，而是有必须启秘境的理由。

“怎？”路怀雪疑『惑』殷见寒为何这般看着自己。

殷见寒摇摇头，“无事。便带你去。”

“好。”

殷见寒颔首，他想。

他又骗路怀雪一次。

*

殷见寒答应要带路怀雪寻秘境碎片，同时又将这个消息放出去。

几天之内，妄川宗门槛快各大仙门踩破。

“容衔祖师真的确保秘境中的人还活着？”

魏卿尘沉默。

在之前，他根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