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月准时到云衿，想起早上祁瑾的殷切不禁掩唇发笑，投入一天的工作。

街道的喧哗不时传来又归于沉寂，忙忙碌碌的主干道灯光变换间，见证着每一个艰苦挣扎的灵魂在人间，竭尽全力。

临近中午，安宁准时叩响门铃，“云总，今天还是菜色不变吗？”

手机屏幕正巧亮起，消息跳出来，【月儿，我在云衿楼下。】

拿起手机，云月淡然解开锁屏，【劳烦洛总。】

她和洛怿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中午。

反扣下屏幕，回复安宁，“不用了，中午我有安排。”

“好的。”脚步声渐远。

云月看向窗外苦笑，高高青蓝色天空如同吞下一口薄荷糖，化在眼底，早秋的凉意迟迟而至。

调整着好心情下楼。

前台大厅，洛怿盯着电梯像一尊铁铸的雕像，嘴唇微微发白，“月儿……”

“洛总好。”云月站定，客气微笑着打招呼，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洛怿攥着衣袖的手骤然放松，歉意笑笑，“那我们走吧。”

“嗯。”

一路无话。

明月楼二层，洛怿带路推开包厢门，“月儿，请。”

云月颔首致谢，入目却见一位中年男人坐在右手边，精工剪裁的衣装光泽感十足，手边棕黄色档案袋厚厚一叠，相貌几分和洛怿相像。

脚步一顿，整理好呼吸泰然进门。

男人定定地注视着她，缓缓涌上泪光。

“父亲。”洛怿低声提醒。

“抱歉，”洛衡不舍从云月身上移开目光，稍稍侧身掩了泪意，“月儿，抱歉。”

云月故作淡定地在空位落座，“无碍。”

“月儿，这是……父亲。”洛怿紧随着进门，车钥匙锐端刺痛手心，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空气仿佛凝结，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先吃饭吧。”云月淡然打破宁静。

洛衡转头又抹了眼角，声音似掺杂沙砾，“好，先吃饭。”

“谢谢。”云月小声回复一句，夹起菜品，食之无味。

“月儿，这些年，过的如何？”洛衡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她一眼，又仓皇低下头。

“挺好的。”就是有点心酸。

一句普通的寒暄，云月却忽然想起那些不算美好的回忆，涩口的一切倾涌而上。

“月儿，你，愿意……”

“抱歉。”筷子定在空中，云月从回忆中快速抽身，优雅地擦拭着唇角恢复平静。

看着她起身，洛怿急急的补充解释，“月儿，真的对不起，这么多年都是我们的错，我……”

“洛总，您不用这么在意。”云月客套的笑笑。

洛怿只觉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隐约看见她嘴唇轻动，出了包厢。

惟有一句句话在脑海里回荡。

“我没有讨厌你们，我只是”

“我已经习惯了。”

“我一个人很好。”

“抱歉。”

云月孤身走在街道，不时踢起一两颗小石子，抬头仰望枯黄的梧桐，交错的记忆如乱麻如丝般绞缠。

“月儿，对不起。”

“月儿，这个送给你。”

“真的求你不要讨厌我们。”

她承认，那样关切的目光下，她犹豫不决了。

寒风倒灌进车内，街景光影飞快轮换，来到星阙，莫名令人心静。

“大小姐，”黎愿接到消息第一个迎出来，笑着递过一把热武，“您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云月被看的心底发毛，心虚笑笑，“不好意思黎姐，最近有点忙，不过一会你可以检查我，保证没有落下训练。”

“好，那就试试。”黎愿手上指向远方训练场，“动点狙击如何？喏，新设施。”

远望过去，偌大的显示屏抢人眼球，隐隐听见枪械的破空声，不时出现一两个人影。

“正合我意。”

碧绿色的训练场上，云月整理着护腕，凝神屏气，纤长的手指扣紧板机，眼前的一切无限拉近又清晰，秋风猎猎。

“嘭——”一声，破空而出。

一滴汗水滑落，接连几声交错响起。

彩色屏幕闪烁，机械通报声响起，“1号赛道，98.6。”

云月潇洒地放下装备，活动着肩膀，挑眉一笑，这次成绩还算不错。

旁边黎愿的通报声紧接着响起，“2号赛道，99.3。”

“有点退步了，上次是99.8。”黎愿一耸肩，随意的脱下手套，活动着手腕。

“黎姐你还是厉害。”云月无奈一笑，这算退步，那她这算什么？

“不过是各有所长，大小姐这个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后面可以尝试难度更高的。”

递上一瓶水，两人闲聊起来，“大小姐最近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