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间,经到了云衿楼下。
洛怿整理好仪容,竭力保持如常,踏进云衿,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您好,我是洛怿,来找,云月。”
前台助理打量着他,“您稍等。”
拨通内线,“云总您好,前台有人找您,他说他叫洛怿。”
“洛怿?”云月接起电话,心下疑惑,“请他上来会客室吧。”
“好的。”
起身来到会客室门口,云月皱着眉头细细思索,洛怿怕是,来者不善。
看着楼梯转角身影愈加清晰,来不及多想,热情快步地迎上前,“洛总好,您到来实在让工作室蓬荜生辉。”
偏头递出眼色,示意助理送上两杯咖啡。
职业化笑笑,推开门,引洛怿落座。
云月打破寂静,往前推了杯咖啡,“洛总,很高兴再次见到您。”余光观察着洛怿的微表情。
“月儿,……”洛怿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
“洛总直说就好。”云月优雅的端起咖啡杯,脑海里飞快的想着对策。
洛怿来者不善,估计是当时HS谈判出了什么纰漏。
洛怿纵横商场多年,从未如此束手无策过,一狠心索性开门见山,“月儿,你是我妹妹。”
“咳,咳”,云月一下被呛住,抽过纸巾蹙紧眉心,“洛总,话不能乱说。”
“月儿,你看,”洛怿急切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夹杂着恳求,“我们去验DNA好不好?”
云月只扫一眼,瞬间愣住,这照片……无意识地一句话早已脱口而出,“好。”
鉴定中心。
检测室外,两人同样的心烦意乱。
云月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洛怿了,愈发感觉空间局促,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那洛总,我先走了?”
“月儿你忙,我在这守着。”洛怿靠着墙,低垂着头。
云月张嘴仿佛要说什么,终是回望一眼,转身离去。
攥着手机,咔哒,咔哒……时间无限拉长,三个小时仿佛悬在细细的丝上,苦苦挣扎,洛怿盯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出来一位工作人员,“洛总,您的报告。”
洛怿三步并两步的窜上去,指尖翻飞,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眼前的字迹一点点在水雾模糊,扶着墙狼狈地拨出电话,“父亲,是,是妹妹。”
“真的?!”电话那端似乎失手打翻了什么,瞬间只剩一片嘈杂。
洛怿看着鉴定报告,又哭又笑,缓了情绪找到云月的电话,声音不自主的哽咽。
“月儿……”
“洛总,结果。”云月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是我妹妹,亲妹妹。”洛怿稍稍压下情绪,尽可能正常的说话。
嘟——嘟——
电话挂断的声音传来。
办公室里,云月再也看不下一个字,扔下笔,痛苦地抱头趴在桌子上,怎么办?
她这十几年无牵无挂,现在,终于看到了幸福的影子,可是真正的亲属好像找上门了。
难道她连一时的幸福都把握不住吗?
心乱如麻,脑海里一遍遍重播着曾经的记忆与监狱中的对话,好似陷入噩梦的边缘,困顿中挣扎。
恍惚间拨出电话,“阿瑾,……”竭力平复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宝贝,怎么了?”对面欢喜地声音传来,却久久不见回复。
“宝贝?!”祁瑾仓皇地站起身,宝儿出事了?
云月深吸一口气,敛了道不明的泪意,故作轻松,“没事,就是想你了。”
祁瑾稍稍放下心来,轻声安慰,“那我去云衿,我们见面好不好?”
“不用,我没事,我们晚上去买菜在家做饭好不好?”柔柔地声音仿佛在撒娇。
“好,有事儿一定告诉我,我们一起。”
“嗯,拜拜。”
云月草草挂断电话,后靠躲在办公椅里,自嘲一声,她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毕竟,用冷静克制的坚强,是经不起爱的。
眉眼间更是掩不住的苦笑,她想起来了,祁瑾和洛怿有私人恩怨,喉咙仿佛塞上棉花,她害怕,害怕祁瑾不要她。
她不想失去,也赌不起。
电话另一端,祁瑾却敏锐地察觉到一定出事了,准备发邮件调查,手指却募然在空中停住。
宝贝不愿意说,他不强求,默默地陪伴着就好。反正有什么事,他来兜底。
但却怎么也坐不住,索性早早离开祁氏国际,点了几道甜品打包,驱车离开。
错过高峰的街道像是一首诗,不时飘落几片带着鹅黄的叶子,欣赏间到了云衿。
推开玻璃门,“您好,”
祁瑾话没说完,前台小妹妹眼中迸出亮光,抢着打招呼,“祁总好,您来了,云总在楼上办公室。”
“谢谢。”